正准备生火下锅,厨房的门却一下子开了,两人齐齐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来者一身白色里衣,没有头发,神色平静,正是金山寺那位年轻和尚。
徐连鸣紧张兮兮地问:“你来干什么?”
“一两”顺手关好门,坦然地挤到徐连鸣旁边坐下:“半夜饿了。”
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估计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季平不指望对方自己做饭,摇了摇头,再取了一点面粉和面。
三人呆坐在灶台旁边,看着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
果然夜宵最香了,季平情不自禁感叹。
反正这里就三个人,也不要什么形象了。等热腾腾的香气从锅盖下散发出来,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蹲坐在未熄灭的炉灶旁边吃。
徐连鸣咕噜噜先灌了几口汤,夸赞道:“平兄手艺真好。”
平胸?这是什么鬼叫法?季平看了看他,委婉提醒说:“你可不可以换个称呼?”
“嗯,季兄!”徐连鸣从善如流地认了亲。
“一两”吃得倒是斯斯文文,嚼了几口,忽然问:“我这些天真的会久走夜路必撞鬼?”
季平本来以为对方都不记得自己了,事实证明,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的记忆力。
季平差点被面汤呛到,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这是骂人的吧?”
对方听出来嘲讽是一回事,主动告知对方,我在嘲讽你,那不是找打么?
思来想去,他只好说:“嗯……对。”
不等“一两”问破解之法,他赶紧转移话题:“面都快凉了,吃完该回去睡觉了。”
三人填饱肚子,各自洗干净碗,就着灶台烤火,半天没人挪窝。
徐连鸣弱弱地说:“别看我,我衣服湿了,烤干再走。”
“一两”就从容多了,往火堆旁边凑得更近了点,坦然自若地说:“冷。”
反正事后是徐连鸣给钱,季平也就顺手再折断一些柴往炉肚里添。
季平和徐连鸣都不是什么安静的人,多了个人在,气氛却不活跃,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正被暖和的空气熏得恹恹欲睡,“一两”却突然往下一撑,站了起来,接着毫不犹豫地往门外冲,身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徐连鸣呆了呆,问:“他发什么疯?”
雨声太大,只模糊传来几声闷响,听不清是摔倒了还是怎么着。
季平甩亮一张燃灯符,按住徐连鸣肩膀,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低声说:“去叫醒他们。”
虽然年纪不大,但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必季平详细解释,徐连鸣也立即反应过来,是“那个东西”来了。
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实力参差不齐,更不互相信任,但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是把所有人都叫醒最妥当。
怕“一两”出意外,季平绷直了神经,也迅速冲出去找他。
刚离开屋檐,雨水立即灌满了衣服,将其涨得沉沉的,季平不得不再次点亮几张燃灯符,循着动静去找他。
这户人家院子不大,没走几步就摸到了墙,两个怕是已经跑到街道去了。
他正想出门去找,墙上却传来响动,紧接着,一个黑影落下来,季平提符照去,果然是“一两”和尚。
明明也淋了雨,他身上却一点雨渍也没有,依然是从容的神色。
见到起身赶来的众人,他轻声说:“那个东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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