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泽做到旁边的石凳上,打了一个隔,对我说:下次,一家买一串,这样,差不多就能吃个边了!
我说:第一次这么饱!
离开小吃街,看见真人cs游戏,还记得那时,我和曹雨泽迷上这款游戏,经常熬夜连麦一起打,现在虽然不玩了,看到时,心里还是有些痒。
于是,疯狂了一把。
出门,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我,缓缓开口道:
这尼玛,玩的都忘了时间,咱学校在哪里?
这........
“对了,我有那个学姐的电话!”
“你怎么会有!”
“她领我们进学校的时候,说有事给她打电话,结果没有一个人理会她,我不能让她尴尬啊!所以就要了!”
曹雨泽白担心一场,以为回不去了呢!开学第一天,连学校都找不到了,纯粹是天大的笑话。
电话接通,是一个男的接的。
“你好,哪位?”
“你不是今天接待我们的学姐?”
“哦,新来的学弟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我们回不去了,你发个位置就行!”
“我说新生里,怎么少了两个人,差点取消你们的入学资格!”
回到学校,电话那个男的在门口等候着我们,把我们带到一个教室里,里面坐满了许多人,一个专业的坐在一起。
坐在讲台上一名戴眼镜,身穿黑色西服的老师发出深沉的嗓音,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开始他的演说,刚开始都在认真听讲,没过几分钟,都随心所欲起来。
我看到曹雨泽直接睡了起来。
一群三流学生聚在一起,除了真正学习而来的人,不是泡妹子,就是混日子。
想到这里,我觉得就是来打酱油的。
演说持续一个小时,回到自己的班级,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还有分配到住在一起的舍友,一待就是三年。
来自五湖四海,各有千秋,心怀梦想,这时,我想起唐雅晴的迷茫。
不是看不起三流大学,学习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毕了业,主要去做什么,时代发展这么快,跟上脚步,很难。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瘦瘦的男生,白白嫩嫩,带着一副眼镜,眼神却很犀利,是个漫画迷,不用猜,是个大宅男。
班里热闹起来,都在交流着,我看了一眼眼镜男,一直瞪着漫画看。
“同学,我叫郑忆,多多关照。”我第一次说普通话,自己听起来,真别扭。
他看了我一眼,熟悉的话音响起:
“哎哟我去,老乡啊!我任晓松,你是不是Z市的?”
“是啊!”
“我H镇的”
居然和我一个镇上的。天涯沦落人!碰见一个镇上的,心里也踏实许多,相互还有个照应。
他的话开始不断,早知道不去打扰他,让他继续看。
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
这尼玛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任晓松住我上铺!
“郑忆,缘分啊!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了你!”他一脸激动,从书包拿出一只扒鸡,仍在桌子上。
“我要是女的,我也不会来男生宿舍!”
我开始收拾被褥,逛了半天,也累了。
“来,吃鸡啊!”他开始徒手撕鸡,把那两个舍友都叫了过来。
我很佩服他的嘴,一天到晚真能说,给我们都安排好了!
老大,张一凡,因为他比较年长,高冷,学霸。
听他说,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学习都是顶尖,还拿过奖学金。
当我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时,他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好像想通了什么,又笑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在看三个蚂蚁斗一只飞不起来的苍蝇,结果迟到了!
我们笑个不停,学霸怎么想的,学渣怎么可能会懂!
关雨。和关二爷同名,不同字,他说,本来是想叫关泽,但他父亲很喜欢三国,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父亲真是随心。
要是你老爹喜欢看西游,那还给你起个,关猴?
这也是我们一直叫他二哥的原因。
任晓松比我小,在高中叫了三年的三哥,跑到大学还是逃不掉。
任晓松是个宅男,总会对我们说,不要以为戴眼镜的就是文化人,要是比漫画,我可比老大看的书都多。
你告诉我漫画名字,我能告诉你主角的头发颜色,还有女主角的胸围。
关雨吐出鸡骨头,道:看你长得小鲜肉的,没想到这么猥琐,还研究这个!
“我的眼睛就是这样近视的!
任晓天收拾桌上的骨头,开始上床睡觉。
十点熄灯后,张一凡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睡觉。
关雨已经打起来呼噜,任晓天开始磨牙,不断说起乱七八糟的梦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已经睡着!被任晓松叫醒,去教室上早自习。
全班都无精打采,唯独张一凡和几名女同学,认真的看着书,不是所有三流大学,都是无所事事的学子。
教导员很年轻,不到三十,却长着将近五十岁老男人的男,他懂得许多,脾气温柔,很会照顾他人,这个接近完美的男人。
一直单身。
他年轻时,哪来的手机,都是摔跤,掏鸟蛋,约好在哪里见面,就算****也去。
他说,那时候谈恋爱很纯洁,可不像现在,你美我帅,看着对眼,交往一周,便开始嘿嘿,你们这一代真开放。
都是成年人!打破那层隔膜,就如鲤鱼跃龙门,滔滔不绝。
任晓天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只是专注的看着漫画,观察女主角的胸围。
晚上,曹雨泽找到我,若诗在不远处的地方工作,放弃了大学。
当然放弃,高考交了两张白卷,像她这样的尖子,三流大学也不适合她,曹雨泽担心她受欺负,毕竟刚刚经历社会。
人需要磨练的,正如西游记一样,一路斩妖除魔,历经磨难,才修的正果。
三天后,周日,没有课,和曹雨泽打车直达目的地。
她居然在一家酒吧工作,酒吧什么地方,鱼龙混杂,闲人,小混混,数不尽数。
这么长时间不见,若诗稍微又些变胖。她见到我二人,显得有些惊讶,端来两杯酒放在我俩面前。
“好久不见!”
若诗笑了笑,道“好久不见,不如不见!”
一个微笑,能让曹雨泽开心一天。
一句话语,又能让他不知所措。
“若诗,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曹雨泽紧紧抓住酒杯,他在愤怒,要不是贾一,若诗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和你有关系么?对你客气,那是因为客人关系,不想在这里待,可以滚了!”
若诗变成这样,让我俩瞠目结舌,因恨而终,这让一个无辜的少女心灵彻底被摧残。
曹雨泽喝光杯里的酒,头也不回的离去。
从那天起,曹雨泽变的不爱说话,对我例外,他把所有的伤痛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我可以帮你倒水,帮你打饭,却不能替你上厕所。但能递给你手纸。
一个月的大学时光终于结束,坐在车上,背井离乡的少年,回到母亲亲切的怀抱,想起来,便恨不得立马到家。
路边的野花绿树匆匆而过,曹雨泽在一旁已经睡着,他累了,真心的累了。
他不应该承受这么多,本在美好的青春,可以选择安逸度日,他却选择了雨加雪,时不时还来点冰雹。
看到熟悉的乡间小路,心里豁然开朗,一声声的鸣笛声,三辆卡车飞驰过去,灰尘飘摇。
我俩对视一眼,立马朝张老头那里疯狂跑去,卡车来镇上,除了盖房子,就是通河,但看到路边破碎的玻璃,就知道,老街要拆迁。
一眼看去,整条街,一大半已经被拆掉,熟悉的路,走到张老头门前,门是打开的,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便走了进去。
满屋的灰尘,模糊的照片,支离破碎的记忆慢慢在脑中浮现,在老街找了两圈也没有找到张老头。
听经常和他下棋的老邓说:老张啊,一个星期前就走了,临走前,也没有看到他孙子一眼,如今,这条老街,也要消失啊!
老邓叹了一口气,弓着腰,抽着大烟,坐在摇椅上闭目沉思。
得知张老头入土的地方,曹雨泽买来他最爱的酒,还有花生,一一摆在他坟前。
看着墓碑上的张老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老头,说没就没。
以后,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看不到他慈祥的笑容,
残破的老街,
孤独的背影,
是谁,打破了那份宁静之夜?
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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