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土匪,我还说你是杀人犯,你有证据就赶快报官,官府不会不管,何必在这浪费时间?说到底不过是凭白诬陷罢了。”黎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冷冽的味道,不像刘西他们那样大声嚷嚷,却完全能震住场面。
他举弓的手转了转,一瞬间将箭头转向了周四。
“不过你们擅闯民宅,我这刀剑无眼,闹出人命倒是可以报官,不如你们来试试?”
周四吓的急急后退,心里嘀咕这人是个硬茬啊,早知道他不贪刘西那一顿酒了。
黎家附近的人家都在悄悄围观,有人忍不住点头,说起来黎循是土匪这事都是猜测,可刘西打死媳妇的事却是板上钉钉的,当年还是刘家赔了好些银钱,女方家才没去报官。
刘西爬起来,小声对周四等人说:“别被他唬了,他不敢真射……”
不想他话音未落,嗖的一声,黎循手中的箭矢竟射了出去。
“啊……”旁边周四吓的惨叫一声,刘西的其他帮手也跟着惊呼起来。
还有附近默默围观的人家,原本都是悄摸摸在偷看,此刻也没忍住齐齐叫出了声。
“不好意思,手滑了。”黎循说的很严肃,跟真的似的。
“我的脚,我的脚,啊……”刘西嗷嗷的惨叫,那支箭矢扎住了他的鞋尖,插入了地下。
刘西急忙缩脚,也不管鞋子了,抬起脚又看又摸,直到发现没见红没伤口,他才停止了惨叫。
原本旁人鞋子脱了就能看到流没流血,可刘西哪是一般人,脚上袜子脏的黢黑,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能看出来才怪。
周四等人凑过去想查看他的伤势,被脚臭味熏的一个个直皱眉,急忙退开了一些。
屋里梅清浅挣扎了半天,总算坐起来靠在了床头,顺着窗户半开的缝朝院子里看去。只可惜她只能看到黎循的后背,看不到院子外面的情况,只能干巴巴听刘西的惨叫声。
不过她敢肯定,黎循那家伙肯定没真的射刘西。
真正算起来,两人就见了两面,但她就是敢肯定院子里拉弓的男人不是简单角色,他杀人不眨眼,但不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这下子不用黎循拉弓,刘西等人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刘西拔了半天地上的箭矢都没能拔出来,干脆把鞋子硬扯了出来,鞋头已经破了,重新穿回脚上露了些脚趾头在外面,好在他袜子黑,倒不怎么明显。
“你这样还不是土匪?抢了我媳妇还想杀我,你今天不把清浅交给我,这事就没完!”刘西壮了胆子喊道,但他却又往后退了几步。
屋里梅清浅快吐了,清浅清浅叫的那么亲热,跟他很熟吗?
可惜她现在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否则非得冲出去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
“清浅也是你叫的?”黎循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当众说了初嫁从亲再嫁由身,谁收了你的礼金问谁要去,人你就别想了。”
这时张婶和张叔从远处小跑着赶来,一看就是听了消息来帮忙的,怕梅清浅和黎循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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