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夫人福身向皖绾行谢礼,天上一道雷打下,皖绾往左一躲,算是躲过一劫。
这种狗屁设定,再清冷的人也清冷不下去了。
老天,她要谢我,你要劈我,别人杀人,怨灵缠我,还要不要人活了?
望天看乌云密布的中央孕育着一道灭世之雷,再看皖夫人又要福身,她急忙扶住她,面带微笑,口带哭腔:
“皖夫人,救你是我的职责,你不用谢我。”
“芸神仙子大义,但有恩必报乃是樊家祖训,此时我也无贵重物品在身,只能以一福身,谢过芸神仙子。”
“你刚刚已经福过了,算是谢过了,你身子还未好利索,不如回房再歇息歇息?”
“芸神仙子既如此说,那我回房了。”
“我扶你。”
偷偷撇了眼天空,乌云散去,月亮与星星重新挂上高空,对于这漂亮的星空,她无心欣赏,送皖夫人回屋以后,出来掰着指头算自己离十八还有多少天。
老头说,怕她不懂事,惹下事端,就以天为监督,管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头!”
不满的吼了一声!
背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叫为师做甚?”
她僵硬的扭动脖子,看向背后,仙风道骨的平川老人向她伸出皱巴巴的手掌,唤她幼名:
“哟哟。”
小嘴一撅,皖绾心中委屈,见到许久未见的平川老人,直接扑了上去。
前世和这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人,在平川老人怀里哭的如同一个六岁的孩子。
平川老人吐气,抚了抚皖绾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
皖绾紧紧抱着平川老人,扭着他埋怨:
“师傅,说好两年回来一次,都四年了,你不在,他们都不把哟哟当人看。”
“那就不要他们了,平春村本就不该存在。”
当年也是为了哟哟。
皖绾不解的抬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哟哟,你可以退回平川山,等到十八岁再出山拉靠山支持医家。”
那时,誓言一过,哟哟不必感同身受,受这种被杀之苦。
“不行,我算过,如果四年后再出山,坐在位置上的人便不知是谁了。”
头靠在平川老人腿上,皖绾看向星空反驳。
平川老人拍拍她的头,欣慰的笑道:“哟哟长大了,长大了。”
小时候任性妄为,到现在能够舍生取义,真是长大了。
“师傅,哟哟累。”
“师傅也累。”
他们不知他们的苦,只看得到他们的辉煌。
不被理解,的确苦。
鬼七与白六两个可怜的娃,只能透过窗户去看看思念已久的师傅,扣扣窗户纸。
“师傅,你觉得顾辞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她以往没有发现他的狠,发现了,总觉得错了。
“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同哟哟会从另一个时空来到这个时空也是定数。”
“老天真的会选一个内阴外直的人做皇帝?”
“上天注定,谁也改不了。”
皖绾咂嘴,换了一条腿靠,那燕国百姓算是倒霉透顶了。
平川老人拍拍她的肩,仰望星空,直视着两颗与众星宿隔开的星星,双眼透着明白。
他阴冷,方才需要一个善心之人辅佐。
改善他的阴,教他仁慈。
“师傅,我困了。”
打了个哈欠,怕平川老人又不告而别,皖绾揪住他的袖子不放。
“睡吧……”
话音刚落,皖绾疲惫的睡去。
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
唯有手上的残布提醒她,师傅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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