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款款而来的嵇草,一片哗然。
老国公是个老油条,最先开口夸赞:
“早闻芸神仙子医术精湛,没想到还驻颜有术。”
一个眼神,国公紧接着夸:“刚才这位姑娘眉粗眼木,现在经过芸神仙子妙手回春,变得如此美貌动人,真乃奇迹。”
波澜不惊的俯身,皖绾明白其讨好她的目的,平和道:
“多谢二位夸奖,让姑娘回归初颜本是芸神的职责,无需如此夸赞。”
老国公赞许的目光不离皖绾,小小年纪,宠辱不惊,难怪能坐上医仙之位。
国公的眼神多了丝迷雾,这份平静,多像夫人年轻的时候。
“公子请付诊金!”
再次敲敲木板,上面的一千金应声换成了两千金,怕顾辞不懂,惹事端,皖绾坐下,同他细心解释:
“本人收药钱,是按次数,效果来算,第一次一千金只是探路,不成功,便全额退还,成功了,便收全款,两千金是方子钱,还有姑娘下次不用来了,服了这药,你会如女儿家般娇柔,动人……”
隔着面巾,顾辞隐隐约约瞧见那红唇一张一合,每说一字,他的心便跟随着跳动一次,似有魔力一般。
直到皖绾厌恶的眼神飘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命令郦介给了金子,故作镇定地扭头,不去看皖绾,心里却有一股无形的力拉他去看,去观察。
“药方我给了,钱也给了,各位告辞吧。”
收了钱,皖绾开始下逐客令,拿了几个瓷盆放到院子里,准备接雪水,以备来年入药。
老国公瞧见皖绾里里外外的忙着,找不到任何说话的机会。
正纠结着,顾辞便站起来,跟在皖绾身后,她去那里,他便去那里。
惊掉了一众侍卫的下巴。
“爷这是肿么了?”
郦介小声问嵇草,嵇草不说话,目光充满对爱的渴求,一直注视着皖绾。
刚才芸神仙子给她化妆,很温柔,暖洋洋的。
就像她没被拐卖,还在母亲身边,承欢膝下,受尽宠爱。
“一个个的怎么了?都被迷了心神?”
郦介见嵇草不说话,摇摇头,吐槽了一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当他的背景板。
“你该走了,再过一会儿,真的会下雪。”
平川山不比外界,这里种有各种需要雪水灌溉的奇珍神药。
无论几月,一到初一十五,必下雪。
他们再不出山,会雪被挡了出山的路,只能扛着寒冷,在山上过一宿。
别问她为什么不给他们御寒的东西。
她是修仙之人,大寒来临,她的仙术会为她御寒,虽冷,却不会受寒生病,故此家中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
“陪本王参加皇宫的七夕夜宴。”
“……”
皖绾眼神微微荡漾,后平静。
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忙自己的事。
一个时辰过后,温度急剧下降,留在院子里的人抱住身子瑟瑟发抖。
老国公想起皖绾一开始的提醒,有些急了,刚要叫所有人下山,皖绾愁目制止:
“来不及了,留在小院,你们或许能活下来,现在下山,屏障已开启,你们出不了平春村,会被活活冻死。”
回到木屋,她寻了一些铺在地上的毯子,分给众人,郦介颇为嫌弃,问:“铺地的毯子怎么能用?”
“不要还我。”
什么时候了,还挑东挑西的,不怕冻死,就把毯子还她,正好少了一个。
他不想活,随意。
温度再次降低,郦介哪敢再嫌弃,围上毯子,挤进人堆,不敢再嘟囔。
皖绾望了眼顾辞,思量该怎么办?
顾辞瞧见,摆手,拒绝道:“本王有内力。”
内力?这小子怕是不知道山上下雪有多冷。
重回房间,翻出一套师兄觉得适合她,送上山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给顾辞套上。
一边为他系绳子,一边说:“你别小瞧这大雪,这雪是师傅从天山上引来的,乃是世间极寒之物。”
准备好一切,她穿着夏衣,跳上枣树,摘了几颗枣子,躺在在树上,想要照往常一般,借枣树上吸食的阳气暖身子。
不放心下面的人,一个翻滚,坐起来扔给顾辞三瓶丹药,告诉所有人:
“你们不可以进屋,里面比起外面更冷,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向你们的主子要灵丹御寒,时效三个时辰,余下两个时辰,你们还需要自行度过。”
说完,皖绾闭眼歇息,体内的仙力不停歇地流淌,枣树中的阳气也一股股打入皖绾体内,温暖她的血液。
暮色落下,温度越来越冷,雪积的严严实实的,连年轻时常年在外打仗的老国公都有些受不了。
和自己的老部下提起从前被困雪山三天三夜,如现在这个温度,这个气氛,凝重而危险。
一群人围到小火炉旁,边取暖,边听老国公讲过去的事,分散了注意力。
顾辞对那些故事不感兴趣,倒是对睡在枣树上的皖绾感兴趣,走到枣树下问:“你不难受?为什么不到屋里睡?”
“我修炼已久,自然不难受。”
再说她宁愿睡这里,也不愿睡屋里那张大冰床。
小时候被逼着睡了十二个时辰,她的抗寒力上涨,仙法也精进不少,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感觉到顾辞一直站在树下,又不说话,又容易着凉。
本着医者仁心的她看不下去了:
“回屋檐下去。”
“本王陪你。”
“你陪我?”
她翻了个面,看向树下那个站的端端正正,脸上冻得通红的男子,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与信息,挪到无树枝的地方,如雪花飘飘,慢慢飘向地面。
“你们看!”
郦介惊愕大叫,老国公等人望去。
一片莹莹白光萦绕在皖绾周围,落到了顾辞怀里,顾辞下意识去接,正好抱住落下的皖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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