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从子又道:“怎还会有公输家的事?”
冯筹子这才将昨日之事缓缓道来:“昨日,丫鬟最先发现咱爹遇害,我过去后,见咱爹胸口处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把手上系着一块白布,打开白布,赫然写着五个字:‘鬼谷派,鸡鸣’
我养门客数十人,其中一自称‘幽鬼’,乃是一名女子,我最信任此人,此女子若出现,则必蒙面着纱。至今黄钱城内无人见过其真容,即便是我,也没见过。江湖上传闻此女面部生疮,奇丑无比。但我感觉,传言必然有误。
据我所知,幽鬼此人自幼练习暗器,精通各类暗杀绝技。对各个门派暗器皆有研究,对兵器也是知之甚多。专门打理冯家见不得光的生意。
当天,我便请幽鬼前来议事,幽鬼见此匕首后,不由得一惊,对我说这把匕首并不寻常。
我便问这把匕首有何不寻常。
‘幽鬼’道:‘江湖中传闻,公输班近日所创一把匕首,若不使用可将开刃处收回至把手内。平日携带轻巧异常!我与黑市花重金数十两扔求之不得。这把匕首,恐怕就是传闻中的公输班所创的匕首!’
我便说道:‘依她之见,此事可能与公输家有所牵连?’
幽鬼对我说道:‘若非是公输家,那便是墨家,目前江湖中唯有这两家能有巧匠做出这等精巧的武器,只是目前看来,这把匕首十有八九是出自公输家’”
冯简子闻言说道:“何不请公输家的人前来查看?”
冯筹子回道:“以派人去请。只是,这鬼谷派的人做事向来不按常理,我还...”
不等冯筹子说完,冯简子便说道:“大哥无须担心,若是我派人前去,鬼谷子必然前来。”
冯筹子听三弟这么说,自然颇感欣慰,于是说道“那便太好了,届时三方对质,想必可寻出个答案。”
冯简子又说道:“公输家与鬼谷派距离黄钱城都太远,绝非三日脚程可到,我看咱爹还是先入土为安。现在祥和大路因为咱家,便不叫百姓行走。时间久了恐被人议论咱家仗势欺人。”
冯筹子又听三弟之言,深觉有理,便说道:“我这就叫人解除祥和大路的禁足。”
冯从子听三哥和大哥这么说,心有不悦,说道:“咱爹死了,出殡、迎客都要过路,现在赋名大会将至,人潮聚集,到时候我们出殡的仪仗如何出的城门去?再者言,他们议论就议论好了,咱家又有何惧?”
冯筹子见五弟仍是如此狂放,心中有气,便又争吵起来,最终还是由冯简子决定,折中五弟和自己的意见,再禁足两日,三日期满便是出殡之后,立即解除禁足。
在冯府南院的王柴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
家丁们也陆续醒来,值夜的家丁休息,日间的家丁交替。醒来后的家丁每一位脖子都疼的要命,一众皆像螃蟹一般脸朝左侧着走,柴油见了内心暗暗发笑。
柴油走到冯雪凝房前门下坐下,他刚想要敲门,但是想起昨天冯雪凝那到凛冽的剑气便打起了退堂鼓。他可不想在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受上这么一击。虽然另一位女子看起来要温柔的多,可是正常女子哪有叫“鬼手”的。
柴油闭上眼睛,还想感受一下昨晚自己体内的热气。可是,热气胜过寒气后将柴油的命保住便消失不见。任凭柴油如何思索,也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忽然,柴油闻道了一股饭香,柴油朝着香味的来源瞧去。一个丫鬟提着食盒缓缓向屋边走来。“小月儿”柴油心中惊叹道,柴油赶紧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向丫鬟看去——原来是看错了。小月儿本是和柴油同一天进的信来客谋生。小月儿在段府做丫鬟,柴油在信来客商铺做伙计。因为这个缘分,小月儿和柴油关系最为要好,二人也常常在忙碌了一天后相约谈心。其实大多数都是小月儿在谈,柴油在听。小月儿最喜欢和柴油聊天很重要的原因是柴油不像别的伙计那样奸猾,别的伙计或丫鬟刚刚小月儿说完,转眼就就告诉了别人。
其实,柴油对从小月儿那里听来之事从未对他人讲过,并非是因为嘴严,而是因为对于闲言碎语从未放在心上过,小月儿前面说,柴油后面忘,听进去多少,就忘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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