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沾上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那就是整个孙府都会跟着他遭殃。他们这一房本来就不得老太太青睐,幸是他有个好姐姐,嫁了通判为妻,这才在孙府中有些体面。
要是因为他,给孙家带来了灭顶之灾,纵然他平时有多不着调,但这个结果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郑殷默了下,皱眉定定地望着孙亦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带下去吧!”
……
沈寂带人从地牢一路冒着风雪来了衙门大堂,进屋时还带进了几片雪花。
正围坐在一盆碳火旁取暖的沈复等人,闻声向他看过来。
“沈大人。”伍六七急忙站起来拱手。
沈寂朝他点头致意,又向沈复施礼,“拜见叔父。”
沈复颔首,抬眼将他看了一圈,面容便有些郑重,眉头微蹙,不满道:“如今风雪大了,你每到寒冬腊月的时节里就容易受风寒,若无要紧事,就不必亲力亲为,顶着风雪忙活个不停。”
虽是关心的话,但在他口中听来就觉得有几分别扭。
毕竟沈寂自小到大,他都不曾做过什么暖心的事,陡然发觉自己应该对这个侄儿好些时,却已经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了。
沈寂对此见怪不怪,仍然礼数周全,“多谢叔父关怀。”
这时近墨为之端来圆杌子,他便撩袍落座。
衙役端上来热茶,又很有眼色的给火盆添了上好的银霜碳。
伍六七捏着杯盖望望眼前的两人,正踌躇着怎么和沈寂解释为何让他请的是太子近卫李茂,来的人却是沈复。
没承想沈复先说了,“此番李茂也带了一队人马过来,还在途中,明日应当能够抵达杭州城。”
他既然已经提出要求,依照李茂的性子,也确实会来趟杭州。
沈寂喝了口茶,“辛苦叔父走这一趟了。”
沈复是督查院的人,此番卢玉锋涉及扶凌门一案,加之里面还与钟程有干系,他来杭州也算师出有名。
几人沉默了一阵。
才听沈复再次问道:“聂允这几日可有什么动作?”
聂允非等闲之人,却忽然带着属下来到杭州城,这动作任谁见了都会怀疑,沈复也不例外。
像他这样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权臣,暗中不知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所以听沈复问起聂允的事,沈寂一点都不惊讶。
但令人惊讶的是那位据说是来游玩的厂督大人,真的就是在游山玩水。
今日得了个新的鱼竿,二话不说跑去郊外的河边垂钓,据说钓上来几尾鲫鱼,和豆腐煲了鱼汤,还派人请沈寂和郑殷去他那里喝汤。
不过要审问孙亦文,被两人回绝了。
沈寂将事情说了。
沈复听后沉吟,“他这回忽然来杭州,也算是误打误撞的助你们一臂之力了。对了,你们所说的那个扶凌门,近几日可有什么动作?”
沈寂依旧如实相告,将这几日查到的线索事无巨细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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