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州人氏。”
伍六七听后神色不自然了起来,又道:“我听说祁州有个沈家,乃是当年随太祖皇帝征战,立过汗马功劳的文清侯家。”
“大人您莫非是……”
沈寂话音淡淡地,“家祖文清侯沈桢,家父已故兵部郎中沈敬。”
伍六七双瞳猛的张大,果然就是那个沈家。
这天底下还能有哪个沈家……
前朝大宁末年,昏君当位,宠信宦官奸妃,以致国祚江河日下,百姓哀声哉道民不聊生。
时为云南都指挥使司指挥使的太祖皇帝以楚王名号揭竿而起,各地勇毅之人纷纷响应,楚军势如破竹。
那场战争历时五年,随楚军直捣大宁都城,诛杀平帝首级于皇城而落幕,至此太祖皇帝建立楚朝,定都京城。
当年伴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人皆有所封赏,而祁州沈家却是这些人里头最特殊的。
沈家自百年前起便是书香世家,沈老太爷沈桢更是学识渊博,楚军能如此快的击垮宁朝,其中与沈桢这位军师有很大的关联。
宁朝气运已尽,亡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若没了沈桢的足智多谋,与楚太祖的英勇善战,按说宁朝也还可苟延残喘几年。
沈桢以从龙之功被封为文清侯,爵位世袭,沈家的名号也正是这个时候到了鼎峰。
但令伍六七惊讶的并非是沈家有这泼天的富贵与尊贵。
而是……这个沈家长房的大少爷,也就是如今的文清侯府世子爷沈宴,其实是赵千澜的未婚夫婿。
所以按理说千澜是沈寂的未来大嫂。
啧……两人居然能在这儿碰上,不可谓不是缘分啊!他拉着马绳的手忽然就激动起来。
依千澜和他的关系,那是不是表明其实自己和沈寂也沾着点亲?
这里两人慢慢踱回了县衙,立马就有衙役跟上来禀报,说原先让去请的史云正等人早都到了公堂之上。
只是被放出府去的王九,他平白得来一百两银子,去春香楼将兰儿赎了回去,便着人雇了马车离开了珑汇,向北而行。
除了他以外并无别的人有嫌疑。
牢狱中的王绪在听到这事以后足愣了半晌,最后瞪大双眸问一旁打瞌睡的千澜,“难不成真是王九杀的人,然后嫁祸给我?”
千澜梦见她那位黑心老板发了工资,自己带着母上大人去商场购物,见到路上有人落了一百块钱,她正要去捡,冷不丁被王绪一推,她醒了过来。
当然,钱也没捡着。
她瞪了他一眼,“什么事啊?”
王绪哭丧着脸,“他们说,他们说王九离开我家了,拿着钱去了春香楼赎回了兰儿,然后就一起跑了。”
“我被人背叛了,天爷啊!我自问待他不薄,他为何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千澜:“……赎回兰儿,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我怎么知道?也没看他攒钱啊。一百多两?我都不能一次拿这么多银子出来,春香楼也太黑了吧,赎个人要那么多银子。”王绪脸上淌着泪,伏在长凳上哭成了个泪人。
千澜有些叹为观止,但终归没有开解,任他嚎啕大哭下去。
被人背叛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千澜也常常被弟弟告密吃辣条的事,因此很能明白他的感受。
无论王九是不是罪魁祸首,他如今的行事已经有了问题,王绪这么受伤,大约也是觉得自己一片真心付流水,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
王绪这样的人很是单纯,很容易和别人交心,也很容易就会被别人伤心。
在千澜学会曲意逢迎之前,她也曾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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