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费劲，去你妈的！大言不惭什么，来过过招！你打服我你说什么我都听！”头领捏着咯咯作响的指节大声说道。

“不要演得这么粗鲁，你能被派来干这种脏活，怎么可能没点脑子没点应变。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是南边欧阳家的老七，队里的另外那个女孩儿是泽洛高家的老三，至于另外一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泽洛乔家的老爷子和一个少年坐在一起畅谈的那个谣传？”

头领的眼中飘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彩：“你话里提的这些人，除了高家，其他人我都没有听过。她是不是高家的我不管，就算是也没用！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已经达到了目的的欧阳秦穆拍拍手，舒展了下四肢，道：“既然如此，不和你打一场，你也没办法回去交差，总不能回去说被人家几句话就打发回来了，不是么？”

头领保持着沉默，不再多发一言，拉开架势，精神力瞬间提升。

欧阳秦穆双手背在身后，领域全开，两股精神能量在空中相撞，挤压着摩擦着。

“哟呵，果然没说大话，有两下子。来来，先比比拳脚！”头领双臂一前一后作拉弓状，双腿蹬地，急速前冲，待到距离尚有一两步，左手橫拨虚晃，蓄满劲力的右拳好似一发出膛的炮弹砸向欧阳。

欧阳左手抬起，四指并拢，拇指内屈，小臂外侧迎向重拳。

“砰”的一声，两人拳脚间携带的劲力被挤压得如乱絮四散。不及反应，头领的左手早已化掌为拳，再次重击而下。

欧阳右手外翻，以手肘从侧面撞开对方的左拳，左手守住门户的同时，右手顺势直进，四指如刀，突刺头领的咽喉。

头领闪步后撤，小臂紧闭遮住面门，挡住了欧阳的一记阴狠杀招。双拳再变，一道弧线侧击而出。

欧阳占得先机，便不再谦虚，不等对方还击，闪过一拳后即拳如暴雨，指如灵蛇，或大开大阖如长矛直进、大刀劈砍，或闪转腾挪膝肘并用。

头领也不逞多让，不管欧阳如何变换招数，格挡突进，动作始终简单实用，一招一式皆是直指对方要害。

两人身形一大一小，你来我往的拆招换式，看不出实力上的悬殊。

不过十几个回合，如钟鸣鼓响的搏杀便结束了战斗。

两人分立两旁，欧阳秦穆揉揉肩膀：“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上一架了，身体都有些不适应了，震得骨架有些疼，还差一点闪了腰。”

头领依旧沉着脸，只是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小子，看不出你年纪不大，还是挺抗揍的。真是名不虚传。罢了，这趟浑水我也不趟了。你们过去吧，只是提醒你一句，在暗处的并非只有我们一队人。能遇上我，也算是你们运气好。”

欧阳秦穆似乎是早有预料，走上前两步，抱拳说道：“后会有期。”

“有期个屁！”头领随便扔了一句。

“老大！”、“大哥”……甲乙二人继续开始捧哏。

撇下一堆马屁话去烦那个头领，欧阳秦穆转身回到小队，陈劫却早已回来。

“你这三拳两脚就解决问题了，早知如此我去走个过场也行啊。”陈劫道。

“你觉得很简单么，从对话到打架都是坑！他应该是认出了我的拳架，否则也不会说‘名不虚传’这话。至于一些原来只限于推测的事，我也大概摸出了一些眉目，但我觉得还是你们说的对，暂时不做定论。牵扯太大，谨慎一些的好。瑞泽那里你也搞定了？”

“按照队长教的，很管用。那家伙听完脸色和语气都好了很多，在你们动手的时候已经提前走了。”陈劫指了指刚才的方向。听到陈劫话中对自己的称呼只是“队长”，高沁的心里隐隐一丝酸楚。

没有等欧阳秦穆和高沁说话，陈劫继续问道：“欧阳，如此复杂的局面，在你的化解下竟是如此地简单，到底是什么原因？”

欧阳秦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大陆上，无论任何事情，其实依靠的都是情报。各国的内幕关联、内斗纷争，这些凡人无法触及的真相，说起来不过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但那可都是平时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流了多少鲜血，花了多少代价积攒下来的，更不要以为有了这三言两语就能唬住所有人。那个小队头领故意和我比拼拳脚，就是要摸我的底，我便用出了欧阳家的家传拳术。能力各异，但是拳架没有长时间的浸润，作不得假。至于他为什么主动撤退，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只有他自己知道。归根到底，战斗是情报战与实力战的综合体，战时一分钟，平时十年功，说的就是行者间的对抗。”

陈劫点点头，心中暗暗记下欧阳秦穆的这段话……人总是要成长的，没有家族助力便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此时，陈劫忽然想起了老吴，许久不见的他此时究竟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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