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俱乐部。
“你们……”
老成员眼珠子迟疑地咕噜噜转动。
陈甘聃和于完薇换上迷彩服,以及感应马甲,手中各持枪,没戴帽子,肩并肩站在老成员面前。
气势汹汹,正美滋滋磕剧的老成员差点被吓得弹飞出去。
“张酒重,俱乐部老玩家。”于完向陈甘聃介绍。尽管老玩家此时躺在藤椅上的姿势比较妖娆,介绍时机不太恰当。
“哦……啧!”没来得及打招呼,陈甘聃额头就打到了架子上凸出来的纸箱子。纸箱子里面都是大家伙,枪械、头盔、各种装备模型之类,沉甸甸的,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在铁架栏上一样,倒是陈甘聃受了苦。
器材室靠门的铁架栏下部被特意改装过,形成了小型保安室,前台消费完后可以到器材室直接租器材,保安的作用就是看管和替顾客拿取器材。保安室被长期使用后,也改造了不少。一把藤椅、简单刷漆翻新后的木柜……除了下部改造,上部保持原样,承载许多纸箱。
张酒重闲来无事会帮俱乐部老板值班,这样可以少算他开局的钱。
“开局,二人竞技。”
“要多少小时?”
“两个小时。”
于完薇用余光瞥了一眼摸头吃痛的陈甘聃,忍不住笑了。
“你的话就随便啦。想多少就多少。”张酒重翻出一张房卡,“你跟这位……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陈甘聃身上,陈甘聃显然也注意到了,淡淡地与之对视。
他对陈甘聃实在太记忆犹新了。陈甘聃对射击有天然的悟性,一点就通。说到底,依旧是他那种气场具有强大的威慑力,他平静,内心却藏龙卧虎,犹如蛟龙深潜入渊时刻等待重生。张酒重记得那一天他在陈甘聃面前提起了“薇妹”二字,陈甘聃只是清冷淡漠地俯瞰他,懒得评价,懒得争。
因为陈甘聃心里有数,什么样的人才真正拥有什么样的资格。
“我们是大学同学。”陈甘聃收回目光,开始东张西望。
“世界可真小啊……想当初……算了,你们进房子后直接开总闸就好了啊,其他的仪器就不要乱动了。”
“得嘞。”于完薇操着一口正宗北京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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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竞技不是在室外,而是在一个课室大小的房间里进行。有竖着的泡沫硬板组成繁复难行的迷宫,曲折环绕,没有任何掩体,有些角落分布着按规律扫射的红外线,被击中就算淘汰出局,由电子马甲停止作业来得知。
陈甘聃进去以后,被房间的偌大宽敞给震撼到了。他放缓步子,细细瞻望。于完薇则轻门熟路地绕到门后将总闸往上用力一扳,滋啦的电流声霎时响起,满屋亮堂,红外线放射仪开始运转,沉默等待着猎物上钩,束束红光巡逻似的作业起来。
“震撼吧?”于完薇走到陈甘聃身边,一起欣赏。
“天花板的高度比想象中的要高得多,我以为是比较压迫的,至少比现在这个要矮一点。”陈甘聃实话实说。
“要玩两个小时的话,马甲感应设置最好是二十次算淘汰,这样玩的局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哦。”
“在胸口的位置可以调淘汰拟定次数。老规矩还是要讲,被红外线扫到的就算直接淘汰。”
“哦。”
于完薇将头发扎起,高马尾在背后飞舞。
“那开始吧!”
二人从规定好的起始点同时出发,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起来。
屏息凝神,脚尖垫底,尽量减轻脚步声。
Biubiu——于完薇马甲上的信号灯开始闪烁,亮红光,表示已经被击中了。
不可能……于完薇想。两个出生地距离都很远,起码隔个十五米都有,莫非陈甘聃会穿墙术?
她不动声色,努力分辨动静从何处产生。于完薇非常专注时瞳孔会缩小,处于一种随时会受害的状态,极其小心警惕。结果她发现陈甘聃根本没打算躲起来,他好端端地挂在泡沫硬板上面,打了个哈欠,慵懒且倦意。
几乎是下意识地拔枪,反应只有零点几秒,常年练习射击的她早已形成肌肉记忆。可是陈甘聃立马一跃而下,藏回了泡沫硬板的背面。
陈甘聃太高了,身高优势导致他可以借助其他物品进行射击。
“陈甘聃。”于完薇兴趣盎然,扬起嘴角,直接出声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方位,“你知道这算作弊么?”
无人应答,连脚步声都轻到像是被消音了一样。
于完薇在尽力使用自己的听觉感知,没走几步会用余光瞄下后面。从出生地走出几米,就会有个轮回迷宫,有无数个分叉点最后都会在此地汇合,陈甘聃可以随时绕到她身后偷袭。
叮叮——金属物体砸在地面的声音!
她猛然拔枪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射去,陈甘聃果不其然在另一个角落尽头。被击中后的马甲开始通体发红光。相反地,陈甘聃没有逃。他隔壁就有一处缺口可以当掩体对打,可是他懒。他直接反击,见于完薇的头露出来后就突突突地打,也不管自己被打中多少,因为他知道于完薇挨的“枪眼”肯定比自己多,自己是连续不断地进攻,而于完薇是保守类型的,没互相对打几回就躲到墙后面了。
“陈甘聃。”
两人隔着一个拐角就可以厮杀,却都按兵不动。
“叫我名字没用的,我不会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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