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卷子都被张贴出来了,让人无话可说。
就像是三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所有学子的脸上,抽的他们脸庞生疼,一个个都傻了。
秦宸脸都涨的通红,抗议:“不可能,他作弊,顾文君绝对有问题!”
“我看到他和王子逸之前在那里窃窃私语,王子逸都考进书院了,一定是泄题目了,他们肯定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你说什么?”
王子逸一个怒火冲天便要撩起袖子,亲自上阵教训这个嘴无遮拦的穷酸书生,却被顾文君一道声音拦下。
“秦宸兄,你是在暗示文山书院与我勾结,提前泄题给了我?还是我帮子逸兄在师长眼皮底子下舞弊啊?”
这话一出,反而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绝无可能。
“我只是教了子逸兄一些应对考前紧张焦虑的窍门,还望秦兄不要疑神疑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宸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青着脸恨恨离开。
顾文君站在人群外,却再也没有人敢小觑她。
她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非凡的气度,让人不知不觉地放低了议论,听她说话。这就是第一的力量。
顾文君比他们都要厉害,实力胜过雄辩。
师长还担心会发生什么乱子,特地带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顾瑾过来,见顾文君三言两语剪就轻易化解了风波,还树立了威信,不由感慨。
“顾瑾,就是当年的你,也比不上他啊。”
“……师长说的是。”
无论如何,顾瑾都想不到自己跟着师长过来接引学生,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他那个同父异母、卑贱不堪的弟弟,竟然不仅考进了文山书院,还是入试第一!
甚至,顾文君的评价远高于当年的自己!
顾瑾用力地攥紧了拳头,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印出血了也没感到疼痛,只被愤怒和不甘填满了整颗心脏。
“那个野种怎么可能比我强,他怎么可能配!”
他面上还强挤出微笑:“顾瑾还有不足,以后还要请师长多多指教。”
“哈哈,你也别太谦虚,你已经够优秀了。”
师长宽慰的笑,顾瑾却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顾文君远远看到一个白衣墨发的出尘少年,与他遥目相望。
她从来没有见过顾瑾,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温文表面下的凉薄冷意,是与顾长礼如出一脉的虚伪作风。
顾文君很快就猜出,他,就是顾瑾。
“顾瑾,你我两个顾家子,一个是乡下长大的泥腿弃子,一个是从小培养的江东才子,你输给我,一定很不甘心吧。”
她心里默念:“我最恨受欺负,受了委屈我千方百计也要讨回公道。你要是想压我就堂堂正正的来,找别人来打击嘲笑我算什么本事。”
她有自己的傲气。
“好好接受这个事实吧,接下来,你只会输的更惨。”
第四场,礼乐。
顾文君没有表演记忆里的名曲,她只是利用自己间谍生涯的看家本领,把前面一个人弹过一遍的曲目,现场就能复原出来,并且润色修饰,当场就被礼乐先生奉为绝世的音才。
第五场,骑射。
她身子底很差,但好在风气重武轻文,其他人也没有多好。起码顾文君是会射箭的,又被萧允煜带着骑了几天几夜的马。
顾文君计算好距离、风速,自己的力道,弓绳拉开的弹力,和靶子的材质厚度。脑海中头脑风暴地精密运算过后,她三箭射出,三箭击中红心,一次比一次靠近正中间。
代价就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最后一场是律法。
之前准备时间,顾文君死记硬背地在苦学,就是在苦背大刑律法
场场满分,六艺绝佳。
简直是一个妖孽横空出世!
一场场下来,就算徐修言再怎么不愿意信,心底深处也信了,他强撑:“这……可顾文君明明之前一直在乡下待着,怎么可能会这么多东西!”
徐修言急了:“我可是和顾文君在众人面前立下了赌约。顾瑾,是你说的,顾文君就是个废物,现在他却是门门第一,你要害我给他下跪磕头,真的认他为师吗?”
顾瑾猛地拔高声音,打断:“闭嘴!”
翩翩君子,也失去了如玉的风度。徐修言事事以他为准,不敢再说,
每一门,顾瑾都被顾文君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顾瑾甚至有一丝庆幸,还好当年他们没有一起入学。还好,十六年前,娘把他们逼到庆禾县区了。
如果顾文君真的生长在顾家,那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
悄无声息的,顾瑾高傲的心裂开一道缝。
“不!”顾瑾摇头,眼中暗藏锋机,“你放心,修言,我不会让你受辱,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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