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几位当家以走秀般地姿态迎接出来,那中年汉子郑重拱手道:“铁木堂执棒教头石垂忠冒昧拜访,还请诸位当家见谅。”
陈诚脸上肌肉隐晦地抽搐几下,不动声色地拱手道:“石教头到访,不胜荣幸,蔽寨蓬荜生辉,请。”
叫做船帮的帮会在各地水域甚多,但他们大多互不统属,为了区别开,在正式场合一般自称如青木堂、红木堂、春木堂,即表诚意也表尊重,而执棒教头相当于帮内二把手,一般兼任副帮主。
进了山寨,石垂忠有些无语,他没想到这黑云寨外面看着气势雄壮,像个正经的大山寨,里面的石头房子也太寒碜了,东一座,西一做,低矮杂乱,虽然修葺的不透风雨,但怎么看也配不上外面高两丈半的寨门。
但是到了聚义厅前,却又郑重些许,寺庙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校场,虽然有石屋遮挡,但隐隐能看到整齐的队列,能清楚的听到颇有气势的喊杀声,听这声音得有二三百人。
船帮虽然打手比这还多很多,但是他们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列阵训练,打群架还可以,要是见了真章的对战,跟乌合之众也没有什么区别。
进了聚义厅,双方一通介绍,又是一顿商业互吹,陈诚终于摸清了船帮的来意。
他们竟是想要涉足车马行业,想从大倾山打通到中原行商通道。
这就让黑云寨众人百思不解了,要知道船运是一等一的赚钱行业,他们能看上车马行这点利?尤其是樵阳县周围这个地界,典型的费力不讨好。
再者隔行如隔山,别说其他打点,这大倾山里的土匪都快穷疯了,走到眼前的肥肉还不吃干抹净?
陈诚就是这么想的,这是长期饭票,不刮下一层油水都对不起自己。
因此当石垂忠奉上一小箱金子后,陈诚看都不看,笑道:
“石教头小看了我黑云寨,我黑云寨向来和气生财,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一般商户过境,只要奉上三成钱货,我保证毫发无损。”
“若是有江湖上的朋友出面,我们就只提一成半钱货。今天船帮和石教头的面子在这儿,我们只要一成。”
“不可能!”
石垂忠还未说话,他旁边的年轻人已经涨红了脸。
“少帮主有说法?”刚才介绍的时候,陈诚就认识了,这是船帮帮主的独子石少安。
石少安平复了下情绪,不好意思道:“刚才在下有些激动,但大当家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这大倾山商道蔓延百余里,大小山寨更是多如牛毛,如此打点下来,我船帮就只剩下赔本赚吆喝了。”
陈诚一拍巴掌笑道:“这有何难,只要咱们两家达成合作,我黑云寨三十里内,本寨主保你船帮行商无忧,若有货物被劫,我黑云寨替你讨回。”
没有马匹,在这山区,三十里也是黑云寨能影响的极限了。
石少安张口无语,石垂忠面露难色,叹息一身,站起身来拱手道:“陈寨主这是强人所难了,既如此,石某当讨教一二,蔽帮如我这般身手者也有七八人,还望陈寨主不嫌我实力低微。”
黑云寨众人顿时站起来,韩铁三和林红玉目露担忧之色,毕竟这石垂忠也有透劲的实力,而且盛名之下,必有所恃。
陈诚从主位慢慢站起笑呵呵道:“石教头和少当家原来是认为本寨主实力低微,不能保证贵帮货物安全,既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石教头小心。”
提醒一声,陈诚全力提起内劲,身后出现金刚虚影,阵阵的龙吟虎啸声响起,在石锤忠眼里,陈诚这一拳迅速放大,闪耀金光,如同一座大山扑面撞来。
石垂忠顿时一惊,心底升起一种与天为敌的感觉,好像被这大山锁定,怎么也躲不过去,他忙一个懒驴打滚,滚出聚义厅,破着嗓子喊道:“第三境!!!我认输,我认输。”
这金刚虚像别人看不到,这都是石垂忠被陈诚拳意影响,产生的错觉,第三境武者的攻击带有一定的精神伤害,对阴魂等淫邪之物有杀伤力,但对人的肉体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陈诚根本就站在原地没动,拳头根本就够不到石垂忠,他自己也知道,只是面对第三境武者,石锤忠根本就没有勇气一战。
此时,聚义厅众人连二三两位当家都有种做梦的感觉,大哥什么时候武道第三境了?这也太快了!为什么我们感觉这个世界有种对我们的恶意?
石少安将石垂忠扶起,倒并没有沮丧之色,只是抱拳道:“大当家武艺精深,我等望尘莫及,只是一成钱货委实为难,这样吧,我帮在车马行的的经营有黑云寨一成干股,大当家可派人监督经营。”
这石少安倒是个有魄力的人,与其破财免灾,到不如好人做到底,把黑云寨绑到车马行这条船上,一个拥有第三境高手的势力也值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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