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决策花了一个月,真正调动到岗,只需要在会上宣布一下就行了,当天晚上,喝个散伙酒,或者是吃个入伙饭,第二天将领们就都到岗了。
第三天又宣布校尉、营尉级别的中层军官的人事变动,当然,大多是升职加薪,因为队伍扩大了,空出来的职位就多了。
然后就是各军主将任命“都头”及以下的底层军官,祝龙将任命权赋予各军主将,只需要向他报备就行了。
如此一来,军队骨架就搭建起来了,然后只需补充士兵就行了。
只是军队规模急剧扩大,严重影响了战斗力,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和调整,才能恢复战斗力。
但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至少需要几个月的训练,还有一场必不可少的战斗。
水军和守备军增员一倍,不像四大主力,一下子扩大四倍,所以这两只军队,战斗力水准保持得最好。
军队扩编的事情一完结,祝龙就给祝彪安排了任务封锁漕运!
表面上,这是祝龙对朝廷的报复。
实际上,祝龙是想逼朝廷招安。
大宋四条漕运,江南的那一条已经被方腊断了,山东的这条又断了的话,原本雪上加霜的大宋财政就濒临崩溃了。
宋朝是个奇葩的王朝,一直奉行花钱买平安,如果能用钱摆平麻烦,那就一定会用钱。
对辽,对西夏上贡岁币自然不再话下,连对国内也是如此。
每到荒年,朝廷就要招募士兵,将那些流民中的精壮都招入军队,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就构不成威胁了。
如此一来,“冗兵”就出现了。
早在宋仁宗时候起,大宋的财政就开始告急,后来的庆历新政、王安石变法,最直接目的就是搞钱。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皇帝都拼命支持,毕竟朝廷没有钱,最苦的是谁?是皇帝!
皇帝是老板,大臣们只是打工的,公司帐没有钱,只有老板才是最着急的,打工仔大不了不干了,回家种地去,反正老家还有良田万顷。
经过王安石变法,宋神宗富裕了,连他的两个儿子哲宗和徽宗都占了光,继承大笔遗产,这才有了湟河开边、收复青塘四州、以及对西夏形成压制等一连串的胜利。
结果到了道君皇帝这个败家子,忘了先皇的艰辛,装起文艺老中年,奢侈糜烂,不但将国库消耗一空,连江南这个财税重地都被他弄得民怨沸腾,狼烟四起。
这也为何道君皇帝为何重用蔡京,因为蔡京能搞钱啊!
可是蔡京并不是像王安石、张居正这样的政治家,通过改革,堂堂正正增加国家赋税,他是通过各种卑鄙违法的手段掠夺民间财富,害得许多富商大贾倾家荡产,跳河而死,老百姓苦不堪言。
就算蔡京不择手段的搞钱,大宋的财政也入不敷出了。
如果祝龙再封锁广济河这条往东京输送财富的大动脉,大宋的官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如今七月了,正是农民收获粮食,交完夏税的时候,各地运转使都要将钱粮运送往东京。
这个时候,祝龙要跳出来截胡!
这就是祝龙的杀手锏!
一直忙于军队扩编的事情,好不容易稍微闲暇一点,祝龙才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
议事堂内,他将总管钱粮的曾弄请来。
曾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二儿子曾密,另一个是副手蒋敬。
蒋敬算账是一把好手,账目做得很漂亮,但也仅限于此。
他对钱了解不够透彻,没有大局观,在管理和运作方面,缺乏经验。
曾弄从一无所有,到富可敌国,最擅长经营之道,他不但会花钱,更会想办法赚钱。
他不像大宋三司使那样,没有钱就两手一摊,打报告让皇上缩减开支。
曾弄不会!
没有钱,他第一反应就是怎么样去搞钱,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的职责,向祝龙哭穷,那是无能的表现。
他以为祝龙召他过来,是要询问祝家庄还有多少家底。
其实家底还不错,要不是一下子扩充这么多军队,至少还能维持个三两年,如今大军五万五千人,战马过万,还有家属、工匠、牲口、家禽,以及近六万俘虏,
祝家庄的粮食只能维持不到八个月了。
因为大战胜利后,大赏三军,府库里的银钱和布帛也所剩不多了,价值加起来也不过八十万贯,听起来不少,其实也就四个月的基本饷银。
虽然钱粮告急,但曾弄并不担心,一是他自己已经想出了生财之道,二是祝彪去封锁漕运,肯定是大丰收啊!
他打好腹稿,只等祝龙开口询问,他便侃侃而谈,不料祝龙开口第一句便是:
“曾老,你有路子买到北地的战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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