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没回答她,偏头,让浣西给她拿薄被。
浣西简直要挤掉眼珠子了,她咋咋呼呼道:“小主,你疯了,这大夏天的,不开窗就算了,你还盖薄被,嫌这屋还不够热吗?”
聂青婉道:“想活命,就听我的。”
浣西一怔。
浣东和王云瑶都不明所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聂青婉又说一遍:“拿薄被。”
不管是刚刚还是现在,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很平静,寻常的吩咐,可头一回的眼神跟这一次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前一次的眼神温和柔软,这一回的眼神带着强势的不容置喙,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感。
只那么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那样的眼神看过来,浣西不由自主的就臣服了。
等她站在席柜前,伸手抱了薄被出来,她才激灵灵地一怔,心想,刚刚是郡主在跟她说话吗?那样的气势和眼神,前所未见。
不光浣西有这样的想法,浣东和王云瑶都有。
薄被拿过来,浣东和浣西伺候着给聂青婉盖上。
聂青婉躺下去,让浣东和浣西到门外候着,若有人来上门拜访,她二人不要喊她,直接进来把她身上的薄被收起来,再把窗户打开即可,然后再去接待客人。
等她二人听懂,聂青婉就让她们出去了,独把王云瑶留了下来。
王云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剃着眼看她。
聂青婉笑问:“怎么这样看我?”
王云瑶道:“从你这次醒来后,很多行为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前你宁死也不入宫,醒来却一口答应了,而你似乎对大殷帝国的皇宫很熟悉,你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做的事儿也越来越古怪,似乎浑身的气场也变了。”
聂青婉歪着脖颈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好几眼,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总要往前看的,不是吗?为了晋东,我除了入宫,别无他选,既然我的路一定在这个皇宫里,那我就选择适者生存,而不是被挤压淘汰,甚至是枉死。”
王云瑶道:“你说的对,可怎么就忽然想明白了呢?”
聂青婉知道王云瑶已经对她的诸多行为产生了怀疑,这是好事儿,足以证明王云瑶不是匹夫逞勇之辈,至少,脑袋还挺够用。
聂青婉笑着指了指头:“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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