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的客套话已经轮了几遍,苍瑶不爱听,就一直同丹栀贴身说悄悄话。看的顾深朝很是眼红,若不是宴行拦着,他非要上前去将那二人拉扯开来。
苍瑶颇有些贼兮兮的看着丹栀笑,“你对怀砚元君那么了解,到底有没有什么私情,给我从实招来。”
丹栀被她一句有私情雷到了,表情狰狞的拧上苍瑶的耳朵,“饶了我吧,小姑奶奶。怀砚元君比我大上七万多岁。她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撅屁股她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的那种。我若与她有什么私情,岂不是奶孙恋?乱伦了都。”
苍瑶被拧的生疼,但她自知理亏倒也没反抗,觉得自己是想的有些天马行空,于是冷不丁的转移话题:“为什么怀砚元君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个元君啊?”
丹栀用挑挑眉,用眼神暗示酒杯已经空了。苍瑶见状赶忙狗腿子的给酒杯斟上酒。
“听说那长相守你当初酿了不少啊?”丹栀心里打起小算盘来。
苍瑶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暗骂一声丹栀这个老狐狸,但心肝被八卦填的满满,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到时候我分你两壶还不成吗。”
得到想要结果的丹栀得意,端过酒杯,“怀砚元君早就飞升上神,只不过嫌弃怀砚上神名号没有怀砚元君好听,故才一直被称为元君。”
“就这?”苍瑶没想到自己牺牲两壶长相守换来的就是这个东西。
“就这!”丹栀坚定道。
苍瑶觉得自己左脸写着亏,右脸也写着亏,脑门儿上还印着个蠢字。
蠢货苍瑶勉强扯出笑容:“也行吧。”
这边宴行表情带着些幸灾乐祸,一手搭在顾深朝肩膀上,一手给他斟酒。“乖徒儿,那可是苍瑶仙子的师兄,他们二人再怎么亲近那也是应当的。”
顾深朝愤然:“等我与阿瑶重修旧好,看我不打烂他的爪子。”
宴行不怀好意的给顾深朝一杯一杯的斟酒,顾深朝虽满心愤闷,却也不是个义气用事之人,抓住宴行正打算斟酒的鱼爪子,“师父莫要在倒了,你徒儿我千杯不醉,除非我愿意,想借此机会把我灌倒是不可能的。”
宴行见计划落空,抽回自己的鱼爪子。他与顾深朝相处多年从未见他醉过,想借此机会可以瞧瞧他徒弟醉酒的样子,可他徒儿过于聪颖不给他机会,失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宴行也不气馁。
低着头,看向手里的酒杯,“深朝,真好啊。你们二人又见面了。她忘了前世的记忆,你却记得她,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顾深朝闻言,身体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笑道,“师父说的是。我们不但会有好的开始,还会有好的结局。”
整个大殿似乎安静下来,顾深朝眼前只剩下那个同丹栀说说笑笑的女子。那是他的挚爱之人,他寻了千年,她毅躲了千年。无数日夜中顾深朝都快要忘了苍瑶的样子,只剩她临死前那双明亮的眼睛。
每当他快要忘记的时候,那个梦又会赶来提醒他,苍瑶因谁而死。千年中他画了无数画像,每一幅都是她。
他习惯了做皇帝,当初刚被宴行收为徒弟之时处处不自在。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孤身一人,但那都是阿瑶不喜欢的。所以他一一改过,变成了现在玩世不恭,见谁都如同春水划过,笑起来婉转融融的样子。
是啊,现在可真好。
苍瑶觉得有人看她,拍开丹栀给她灌酒的爪子,四处张望。
然后她就撞进了一双温软柔情的眸子里。
那目光复杂,深情中带了一丝凄婉。
丹栀见她呆愣,朝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微眯登时觉得这两人有事。
伸手从她面前晃了晃,苍瑶缓过神来,斜眼看他,你有事吗?
丹栀摇头,“看你眼神都愣了。我说不是吧,你今日才与那顾深朝见过一面,这就沦陷了?”
苍瑶不好意思的倩笑,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俏,“你这个风流种,怎能体会什么是一见钟情。”
丹栀看着满脸娇羞的苍瑶,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世上美人如此多,何必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
苍瑶狠瞪一眼丹栀,“镜瑶仙君才不是什么歪脖树。”
丹栀也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那个憋了许久的白眼终于翻出来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你还与顾深朝八字没有一撇,这胳膊肘都要拐断了。”
苍瑶充耳不闻,又要向顾深朝看去。还未等她转过脸去,云川便喊了她的名字。
“小瑶儿。”
苍瑶浑身一颤,立刻端坐起来。“师尊,徒儿在。”
“从今日开始,由镜瑶教导你入道一事。”
苍瑶听闻美滋滋应下,刚愁没有理由接近镜瑶仙君,这下子师尊可给她送上枕头来了。
南秋苑。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院子里,微风卷着梅香略过苍瑶的发梢,空气中满是下雪过后的冷冽,若是只看画面,自是美极。
苍瑶抱着琴,委屈巴巴的看向顾深朝,软绵绵的打商量:“顾深朝,我今日能休息一天吗?”
顾深朝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眼含笑,“怎么了?今日莫非是肚子又疼了?”
两年来顾深朝日夜教导苍瑶,可惜她这个榆木脑袋开错窍,三千大道中竟找不到一个她感兴趣的。
苍瑶的眼睫毛浓密的如同蝴蝶一样上下忽闪,“过几日是我十九岁生辰,我忙着练舞,你就放我一天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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