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听着宋清合的质问不由得腿都软了,轰隆一声就跪了下来。
宋泮昔也黑着一张脸,虽然刚才在门口全是解释了一下,但是说的并不能让他,让众人相信。
邓氏急忙抱住黑脸的宋泮昔的大腿,“老爷,我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但也是在老太太那里长大的,自然还是知道尊卑的,清合哥儿刚刚失了亲娘,质问我一个姨娘倒也没错,毕竟这些日子是我管着后院的事,可是我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请稳婆的啊!您要相信我。”
邓氏说话果然有技巧,开口几句像是在说自己出身低,但是也是明事理儿的,其实也是像老太太指明她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毕竟今天这事儿,老太太出没出手,邓氏心里明白的很,就算老太太真的没有出手,宇轩那位也是动了手的。
宋泮昔推开了邓氏的手,收回了自己的大腿,冷声质问道,“要我如何信你?稳婆来的迟,大夫请不到!”
每句话都像是在指证邓氏的罪行,但是又都是无厘头的说法,邓氏自然不怕,也就硬起了腰杆儿。
“老爷,你若是不信我,自己问问这里伺候着的婆子妈子,我是什么时辰差人去请稳婆的,又是什么时候命人去找大夫的。老爷也甭问我身边的人,问太太身边的人吧!”邓氏这样一说就断了别人反驳她说,问屋里的婆子妈子,指不定是她自己的人,帮着自己主子说话,太正常了。
“你们说,邓姨娘是什么时辰安排你们请稳婆,又是几时命你等去找大夫的。”宋泮昔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贴身伺候或者跟在张氏身边的人。
几个人即使不抬头也吓得一哆嗦,“回老爷的话,太太是午膳过后发作的,估摸着应该是午时快到未时间,而邓姨娘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并命人去把府中备着的稳婆请来,可今天稳婆回家去了,请也请不来,姨娘也急急忙忙的去外头找人,这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说话的人是张氏的陪嫁丫头,自然一言一行都做的数,“而稳婆许是姨娘身边的人不好找,硬生生的过了一柱香才给请了回来……”
邓氏听到这里就耐不住了,生怕别人说自己故意拖延,“老爷,这稳婆还是我身边的人去城外请的,这一来二去一柱香的时间也是情理之中啊!”声音娇柔,的确是弱不禁风的拂柳啊。邓氏仍然跪在地上,膝盖挪动着,双手又环绕在了宋泮昔的大腿上。
宋泮昔还是狠着心,没有管邓氏的哭泣,继续开口问刚才回话的那个婆子,“你继续说。”
“这稳婆刚进去,就又出来了,说是太太晕了,没力气,需要请大夫,邓姨娘还没开口,清合少爷就命令珠玉去请李大夫,可是邓姨娘去阻拦了一翻,不过最后还是去请了,可是来的不是李大夫,而是他的徒弟,后来老太太来了,把杨妈妈带来了,请她给太太开的汤药。”那婆子这一刻似乎才开了窍,想着自己是张氏的人,这会子没说一句话都是省略句,把最重要,能撇清邓氏的话都给省了。
邓氏的双手还扒拉在宋泮昔大腿上,刚才宋泮昔没有甩开,现在一听那婆子的话,直接推开邓氏,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人都说事不过三,邓氏怕是要倒了。这是众多下人的想法,然而睿智的老太太还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显然是打着其他注意。
“你自己说为什么要阻拦请李大夫,又为何李大夫没有来?”宋泮昔眼圈红着,而这一刻更是充满猩红前者是伤痛的眼泪,后者左不过是被算计蒙骗的恨意。
“老爷,李大夫毕竟是男人,这如何能进太太的产房,您又不在,我这若是允了,等您回府了,我该如何做答,怕是太太自己也不愿意身子被外男看见吧。”邓氏哭哭啼啼的把这段话说完,就停住了,没继续说,这个空挡可是观察宋泮昔脸色的好时机,果然宋泮昔听了脸色比刚才好多了,却仍然没有让邓氏起来,“那后来为什么同意了?而来的又不是李大夫?”
“后来大家伙都说人命关天,医者面前无男女,况且清合哥儿都同意了,他还能害自己的母亲吗?妾身自然就答应了。”这话说的格外有份量,赖人回味,暗地里邓氏就是再说自己只是一个妾氏,嫡子都做主了,她还能不同意。
“至于为什么李大夫没来,这就得问清合哥儿身边的珠玉了,清合哥儿自己派的珠玉去的。”张氏身边的人会省略着说,她邓氏也可以,大家都知道珠玉回来说了,李大夫去照看舅姥爷了,现在邓氏非要让珠玉自己在说一遍,这样就把站在一旁看戏的老太太带进来了。
老太太听了也不由得笑了,把陈含蕴扯进来,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帮她说几句话,算盘打的好,不过即使邓氏不直接落子,她也要帮忙,毕竟今天她和陈含蕴的确掺和了,还出了不少力,这张氏也是自掘坟墓,初来乍到,就敢和永昌侯府叫板,死有余辜。
诵经念佛之人本应是心怀慈悲的人,可宋老太太却不是,毕竟年轻的时候没能像现在这样勇敢起来,任由妾氏欺负,现在面对宅斗,自是不会手软,算计她?没门!侯府嫡女的报复自是得拿命来换。
“老爷,容我老婆子说一句。”老太太懂了邓氏的话,自然要行动。
“母亲大人请讲。”宋泮昔看着宋老太太仍然是一脸的恭敬。
“今儿个,大哥也不适,珠玉去请李大夫时,李大夫正在宇轩替大哥诊脉。”宋老太太也不多说,剩下的意思让宋泮昔自己去猜吧。
“儿子明白了。”宋泮昔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是府中的丫鬟婆子没有人敢去请,不怪珠玉,也不坏邓氏无能,“还多夸着母亲身边的杨妈妈,不然轻璃怕是也随着晚钥去了。”宋泮昔说着又呜咽着,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宋清合,闹了半天,这会总要有个人出来承认这是个闹剧误会,这个人自然不能是宋泮昔,所以只能是宋清合。
宋清合倒是看清楚了,人家面子上的功夫做的很足,早就想好了面对责问的对答之策,况且还有自己祖母的庇护,“是清合伤心坏了,竟差点冤枉了姨娘。”这会子只有先服软,日后在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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