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走了你不要哭哦!
跟你说个事,不要可怜晟儿姐姐,你要是可怜她,她会生你气的。
她可好了,对我也很好。
思远,对不起啊,我一直冷冰冰的对你,我一直想用残酷无情的方式让你离开。
离开我这个随时都没有可能的人,在简易木棚的那段时间,我差点熬不下来。
那天和你说了狠话以后,我就懊恼,就忏愧,明明就那么那么喜欢你,就是嘴硬不说,现在想说也来不及了。
隔着一张纸和你说喜欢你,是不是很假啊,很虚伪啊!
我想我就是虚伪的人,一直都是,你知道的,我小气,脾气暴躁,一直装可爱温柔细腻。
其实我很在乎你,喜欢你,就是用暴躁把你推开。
可你就是不走啊!
现在是不是心很疼啊!你个傻瓜。
我知道,不光你疼了,我也疼了。
我走的时候是不是很安详啊,有没有吓到你啊!
我走了哦!
你们都要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纸上歪歪扭扭的小楷,墨迹未干,还有许多的字被泪渍打湿,字迹模糊不清,但仍旧看进了心里头。
舟思远拿着一纸微忧信,也是她留着最后的东西。
瞬间就觉得这世上莫不过于悲哀惨痛和一纸微忧的遗书。
轻飘飘的一页纸,歪歪扭扭的小楷,病痛导致她拿一只毛笔都拿不住,又怎能支撑着病魔侵蚀的体无完肤的身子撑到最后呢!
轻飘飘的一页纸,就留了这些感人肺腑之言,舟思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他走到屋外,走到雨布底下,来到南荣二老的身边,失礼到一句话不吭,把信直接递给了他们。
就走了。
舟思远转身走到一边,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又下着小雨。
有些冷,还有些淡淡的忧伤。
忽然,一个余热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舟思远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是成陌。
“怎么来了?”舟思远明知故问,又像是已经忘了什么。
“她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你!”成陌说,话语都是梗着脖子才说出来的。
舟思远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又不是。”
舟思远抹了把脸,从来没有这么憔悴过。
成陌看见眼里满是血丝,红肿的眼眶,脸上残留的泪痕。
心里不是滋味儿,翻江倒海的难受,一座座山,一座座接二连三的倒塌。
“殿下……”舟思远糊涂了,说了个囫囵话,“大哥啊,你在我们仨人之间长了些岁数,又是手握重权。
我们都仰仗着你,哪怕你和虞宣帝借势打压成……珏王殿下,我不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渐渐的,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了溪行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和成珏作对,他越是和成珏作对,就能激发出他的本来面目,又将他这些是非一一打压。”
“思远……”成陌想要阻止他,说什么都晚了,都发生了,成珏也得到了惩罚,他也从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能求你个事吗?”舟思远突然笑了,傻傻的看着成陌。
“你说?”成陌叹气,他不想再用什么意念去窥探谁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难过。
“若是有她的感应,告诉我,好吗?”舟思远祈求着,也微笑着。
“好,”成陌答应,心里的石头又多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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