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思远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角,泣不成声,还没好好的爱你呢。
南荣昌不敢上前来,他的老脸上全是泪花啊,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眼里的泪水滚了又滚。
南荣昌还是过来了,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疼爱了很多年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
他南荣昌这辈子不就做错了一件事,为什么这么惩罚他的骨肉。
南荣昌瞬间老了,老了,眼睛都花了。
可他还是想要看清女儿的容颜,他抬起手背狠狠的擦了眼泪,这才看清了女儿。
“槿儿啊,”南荣昌梗着脖子喊了一声,好些话都说不出来。
“爹爹,”南荣槿娇糯的声音响起来,“您别哭。”
“哪能不哭啊,你才多大啊,这世间的繁华,大江山河你还没看啊,父母还要你天天唱歌,画画,嬉笑打闹,开开心心一辈子啊,你还……”
南荣昌的眼泪直流,越流他越擦,这样才能看清女儿的最后一个笑容。
不然满眼的泪水糊住视线,看不清女儿的笑容怎么办。
南荣槿心酸眼睛疼,五脏六腑也跟着疼,只怪自己体弱,就一次恐吓而已,竟还病了,一病就病入膏肓到无药可医。
若是……还有一次人生,她一定要一个健健康康的身子骨儿……
南荣槿泪水在眼里打转转,她连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笑容也僵住了。
南荣槿趴在俞沁的怀里离开的,笑着离开的,她的手还在舟思远的手里。
依稀记得,舟思远吻了她的手背,吻了……有三次。
俞沁哭天喊地,把南荣槿抱在怀里大哭,声声槿儿,声声槿儿,声声槿儿,她都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
像婴儿时那样软绵无力,由她抱着,怎么开心怎么耍,可是现在,抱不动她了,不管怎么喊她,她也不醒。
要是婴儿时,轻轻地喊一声,她就醒了,还和你闹腾,你笑,她也跟着咯咯的笑。
这些记忆犹新,可也成了定格。
每日站在阁楼上的南宫晟见到这一幕,往后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
南宫晟只觉得呼吸衰竭,脑袋空白,走路都无力。
还是在屋里看书的阿祉跑出来扶她,担忧道,“咋了这是?”
“她……”南宫晟的食指绵软无力指着南荣氏族的院子,“快带我去。”
“马上马上,”阿祉腿脚一个哆嗦,也跌倒了一下,她自己还好,能站起来。
南宫晟像是黏在了地板上一样,怎么都拽不起来,“小晟,你起来啊!”
南宫晟面如死灰,一点力气全无,只此时她只有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其余的仿若一滩死水。
阿祉无奈之下,蹲下去把她背起来。
南宫晟经常锻炼身体,体重自然要比她沉重,南宫晟的体重比她多了一半。
走到南荣氏族的院子里在为止,都不知道是怎么去的。
一个九十斤,一个一百三十斤。
这个差别,是阿祉从来没有想过的,她会把一个一百三十斤的人从楼上背下来,再走到南荣氏族的院子。
南宫晟还没缓过来,身子仍旧软塌塌的,由阿祉扶着,走到了俞沁的面前,就看到南荣槿面色苍白,还有一点点的微笑挂在嘴角,隐约可见的梨涡。
“你醒醒啊,”南宫晟挣开了阿祉的手,慢慢地俯身下来,看着南荣槿,“你醒醒,你不是说过要请我喝酒的,你是不是想食言啊!”
南宫晟强忍眼泪,看着二老泣不成声,她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把话藏在心里,不能再让他们受到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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