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流石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游走。蓝紫色的荧光飘散在雾气当中,还称的上是浮岛的地方依稀可见神殿的断壁残垣。这里是荒废了一万多年的神域,是终年不见天日的无灵之地。即使是这样,它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也是人间极寒之地的极光所不能相比的。
白索从有光的一边,逐渐走向无光的一侧。行走的时候脚踩着被控制着排成一列的流石,手指掠过蓝紫色的雾气。
流石消失的地方,通向白索的目的地。路过的时候,身后的流石已经回归了自己原来的路线。他不打算离开,所以没有留下回去的路。
透过层层雾气,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块还算大一点的浮岛。脚尖落下去的时候,地面上散发着黑色孢子的彼岸之花为他让开了踩脚的地方。
怎么说呢?
白索这才摘下头上和斗篷相连的帽子。
他曾经生活在这里,后来被囚禁在这里,如今又要灵归于此。
白索忽然有点想念风絮谷里的风了。风吹起他短短的头发,拂过他肌肤时,舒服的让他有一种升入云端的幻觉。
斗篷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瘦弱少年。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生命,被画上了神的记号。
在这个没有生机的世界里,他嫩绿色的短发就像是冬日寒风下的红梅。让人觉得有什么坚定不屈的事物正在源源不断的滋生出来。
白索走到某个花朵繁盛的地方久久的站着不动。红色的瞳眸里含着透明的水气。却早已没有了零落初见时的黯淡无光。也许这样就算是真的活过来了吧?
他曾经就是被囚在这个地方的,木子逸放他出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瑟缩在这里喜极而泣。
那个时候他还并不知道是时间用眼睛换了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给他的。她没有来,所以白索也未能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她。
白索仰着头,抬手伸向了自己的左眼。
随着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一侧的脸颊上陆续淌下了两行红色的血迹。少年面色如常的蹲下来,连着血将一颗眼珠放在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处。那是曾经他的鲜血不断滴落冲刷出来的小凹陷。如今拿来做盛放他神灵的地方,刚合适。
白索这个时候其实没流多少血,甚至都没觉得有多疼。毕竟这点痛是连曾经的万分之一都不及的。
白索伸手将手掌覆盖在上面,彻底合上了眼皮。有光点沿着他的手掌向四周逸散开来。
那么灵归混沌,又能比得上过去的多少呢?
是比这点痛少一点还是多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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