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薇试着在意识里去询问。

“是。”看来这份连结并不只是灵力上的，不过，晓光居然有自我意识？

“是的，当初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是黎渊。

“是，虽然是他制造了我，但是你现在是我的主人。”

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他在设计我的时候，参考了你的脉络结构，所以只有你能与我连结，也只有你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

你会窥探我的思想吗？

“不……只有你问，我才能感受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薇总觉得晓光会是一个女孩子。至于这个问题，她没有再去问了。

总感觉，不合适。

那，以后就算是朋友了？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可以。”似乎在晓光那里，她更愿意把薇当做主人来看待。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薇把那封信仔细叠好，放进了书架里。

薇离开白昼之庭，回到书房里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这里的灵力已经将房子点亮，就好像这里依旧是那个三口之家一样。

晓光了解这里吗？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建议主人去地下室看看，那里是他的工坊。”

地下室？薇回到一楼，在晓光的指引下找到了下楼的入口。就在她准备随便弄一个法阵照明的时候，外面的那些灵力也跟了进来，落在两侧墙壁上的法阵里，为她照亮了前路。

薇收回了手，一路走进了地下室，晓光口中的“工坊”。

地下室很大，薇能分辨出在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法阵，似乎比这栋房子还要大一圈。在角落里，有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架，收拾的很整洁。

就好像，这里的主人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没有东西上锁，除了那封信，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有这些灵力在运转着，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晓光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把我交给了王，其余的，那时的我没有能力听到他们的交谈，我只能感受到他们的意志。”

是这样吗？

“在王将我交给你之前，我也感受到过你。”

看来是自己忘掉了一些事情，薇想。

“主人，我想我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即使你没有问我。”晓光突然“说”道。

什么？

“这座庭院里的灵力，都来自于他，现在这些灵力也要维持不住了。主人，你确定不再看一眼吗？”

薇愣了一秒，就在那一秒，她身边法阵的光亮开始渐渐黯淡下去。

“怎么会？”她转身跑了出去，最后站在了一楼的客厅里，看着这些灵力一点一点，又飞快地消逝。

虽然这些灵力在消逝，但是它们似乎是有意识一样，尽量聚集在薇的身旁，薇的身边，始终保持着原来的亮度。

等到她在客厅里停下来之后，这些灵力更是放弃了照亮其他地方，向她的身边聚集，化成可见的光，围绕在她身边。

就好像，黎渊在和自己亲爱的女儿在做最后的告别一样。

薇甚至从这些灵力中感受到了不舍与愧疚，这份情感，也都来自于那个已经离开的父亲。

她身边的光也开始黯淡下去了，但是她却无力阻止----因为这是由黎渊的意志留存下来的灵力，她无权操控。

停滞在过去的东斜街九号，终于走回了现实。

这栋房子彻底的暗下去了，自薇眼角滑下的泪，也彻底变得冰凉。

“主人，抱歉。”晓光擅自动用了灵力，点亮了客厅。

谢谢。

“没必要，即使我不做，你也会这么做的。主人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的房间在二楼靠窗的第三间，行李都在柜子里放着，这些年灵力都在维持，应该都和新的差不多。”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对于我来说，人心难以感知，事物则简单的多。”晓光无法了解薇的难过，也无法了解当年黎渊的痛苦，她只能了解到，他们不开心，仅此而已。

可开心，又是什么呢？

晓光没有再想下去。

薇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在这里住下。这是自从她进入巴别学院之后，第一次住进白昼之庭以外的地方。

躺在床上，薇很意外的感觉不错。

“主人，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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