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影嫣然一笑地看着宋娉婷,“好久不见,宋小姐。”
清澈空灵的女声传来,大皇子楚子怀闻声将目光从花含烟身上挪了开,看向一旁笑颜如花的女子,一件极为普通的浅蓝色广袖长裙,只点点红花点缀。妆容扮相虽是素净却不失清雅,浑身散发着空谷幽兰般的气质。
这人的打扮虽不若今日身穿锦衣华服,光彩照人的宋娉婷来的华贵,也不若珠围翠绕,艳丽妩媚的妙仪郡主来的娇艳,可却是让人看了一眼便过目不忘。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便是如此,立在安国公府这古色古香的画舫之中,周身清秀典雅的气质与一室的水墨书画相交辉映,犹如那景中的画,画中的人一般遗世独立,仿若谪仙。
“原来这位就是久仰大名的镇北侯爱女啊,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楚子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清影,得女如此,也难怪沈烈从不将她带回盛京。
瞧着这高挑又玲珑的身段,连这般素雅的打扮都能这么好看,若是养在这盛京城里,凭着这份姿容,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非她莫属。
沈清影眉头微挑,这种好像瞧见了猎物,蠢蠢欲动想要占为己有的神色,她已经有好些年没见到过了,在北疆可没人敢对她乱动心思。这种眼神她非常不喜,若不是眼下在盛京,她早该把这人恶狠狠暴揍一顿了,她转身坐回了窗边,吐了一口浊气。
“沈姑娘,今日是夏至佳节,怎的荣王不来陪陪你?”早就坐在对面的妙仪郡主,浅笑盈盈地像是自家姐妹一般,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了荣王。
沈清影心下好笑,什么时候她沈清影做什么都得和荣王挂上钩了?眼前这几人实在可笑至极,再一想到荣王也没好到那里去,她心里就莫名有些堵得慌。
“妙仪姐姐,您怎么这么说呢?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说出来可不得白白污了沈姑娘的清誉?”宋娉婷在一旁掩唇轻笑。
沈清影看着面前这两姐妹一唱一和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这两人既给她惹了一身腥,又说的好像她没人要似的。
她虽是不喜荣王那种半夜爬墙的登徒子行径,但最不喜的还是这人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随口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她想要在盛京低调为人,淡泊度日的愿景,给她徒增了许多麻烦。
可比之荣王,眼下这些寻衅挑事的人更为可憎,荣王轻而易举就坏了她的名声,不是么?那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坏了他的。
沈清影恍若未闻,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面前一颗水灵的紫葡萄,扬唇浅笑,“郡主说笑了,这哪里是荣王没来陪我呀!是我不要跟他来的。”
葱葱玉指一点一点地剥开葡萄皮,漫不经心地说,“他府上的画舫实在是太难看了,中规中矩的造型,里头黑漆漆的都好长时间没人打理了,哪有花姐姐家的画舫好呀,我才不要坐那样的画舫呢!他若是真要陪我,那也得等他打理干净了再说吧,再说了他若是真有心,即便不是夏至佳节,也定有法子让我满意的。”
言尽,娇嫩欲滴的红唇微张,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顺着指尖滑入她的嘴中,许是葡萄味甜多汁,她神色悠然,眼眸含笑,唇角还沾了几滴汁液,那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看在楚子怀眼里,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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