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殿中,便有无数的太医簇拥上来,争先恐后的给宇文惜把脉,甚至有太医扬言要查验宇文惜的伤口。
“放肆,公主伤在肩部,且公主身份高贵,岂是你等可以轻易冒犯的!”
剪霜大声呵斥着在场的太医。此言一出太医们纷纷谢罪,而后太后出现了,身后还带着常年给她瞧病的王宫之中唯一的女医官玉翘。
这玉翘长得倒是十分的俊俏,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作男子装扮,也掩盖不住她女子的风姿。
“惜儿,王上传信儿来说你去围场遇刺,哀家万分担忧,生怕你有个什么万一。”说着太后便上前拉着宇文惜的手,左右瞧了瞧。又转过身冲着玉翘说:“玉翘啊,赶紧来给公主瞧瞧。”
说完浅青和剪霜扶着宇文惜进了里屋,太后跟玉翘一众女眷也一同进去。这下子宇文轩有些慌了神了。
若是这太医倒是可以搪塞两句,甚至想办法收买。可这太后带来了她最信得过的女医官,万一让她瞧出什么来,这不前功尽弃了。
在里屋的宇文惜心中也是分外的忐忑,虽然这云璟宥做出的伤倒是十分的逼真,可这玉翘可算得上上呈国医术数一数二的了。
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如何以假乱真呢?
太后亲自为宇文惜褪去一件又一件的外衣。直到看见厚厚的纱布裹着的伤口,她才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些泪光在闪烁。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血都浸湿了衣衫。”
玉翘赶紧拿着药箱上前,轻轻的将伤口上的纱布揭开。伤口是旧伤添新伤,血肉已经模糊了。可分明是上了药的,怎会跟没上药一般严重呢?
带着疑问玉翘用布擦拭了伤口上的一层药沫,又将药沫放置鼻子前闻了闻。只见玉翘双眼瞪大十分的震惊。宇文惜有心心虚的看了看玉翘。
“怎么了玉翘,你为何是这副表情?莫非惜儿的伤势过重?”
太后这么一问,让宇文惜更加的心虚,生怕是玉翘瞧出了什么,要跟太后说了。心跳加速,噗通——心跳得格外得快。
玉翘愣了片刻,似是有些犹豫。又看了看宇文惜那副紧张的吗模样。“回禀太后,这是旧伤添新伤,好在医治及时,否则公主性命堪忧。如今公主需要静养半月,且悉心照料伤口方才没有性命之忧。”
“那哀家就命你这半月悉心照料公主得伤势。哀家也会传旨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听完这番话,宇文惜得心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宇文惜有些想不通,看那样子玉翘分明是看出其中的不同的呀,可她为何要帮它瞒着呢?
太后瞧着宇文惜那副虚弱的样子仿佛就看见了当年的静元王后,不知不觉间竟开始落起泪来。身旁的嬷嬷赶紧为其擦拭泪痕。
“太后要不咱们先回宫歇着吧。这里有玉翘照料着您尽管放心。您可千万保重您的凤体才是。”
太后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她是真的不能在这里就待的,看着宇文惜的脸就想起静元王后,看到宇文惜的伤口就想到静元王后的死状。
在回宫途中,太后失声痛哭,抓着身旁侍候多年的赵嬷嬷的手问道:“嬷嬷,哀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啦?”
“太后您这是什么话?”
太后不禁想起了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南宫静元的时候,那时候的静元就像如今的宇文惜一般天真无邪还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喜欢静元的性格,更是喜欢静元这个孩子。
她十分自私的用尽各种手段,从南宫家争取来了养育静元的权利。静元在王宫一呆就是数十载。太后明明知道静元喜欢自由,也不是那么喜欢宇文化。可为了留住南宫静元,她就想尽了办法让静元爱上宇文化。
甚至在静元正式嫁给宇文化之前,她还设计让宇文化睡了静元,让她此生此世只有嫁给宇文化的可能。
她用这种方式让南宫静元留在了王宫之中,也正是她的自私最后让南宫静元葬身火海,死在了这冰冷的王宫之中。
如今她想法设法让宇文惜进宫拜寿,又撺掇贺贵妃促成宇文惜进宫。可如今宇文惜多番遇刺,还险些丢了性命。
太后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宇文惜的房中。
宇文惜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翘。“玉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玉翘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给宇文惜上着药,悉心的治疗伤势。“玉翘的确发现了。只是玉翘在宫中多年,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公主您这么做不是害人而是救己。既然如此玉翘何不顺水推舟?”
宇文惜抿嘴一笑,对于玉翘这番回答颇为满意。“难怪你深得王祖母的喜爱,果然是个明事理的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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