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桃花眼微微潋滟,笑得很撩人:“如果你摘下面具,我就试着喜欢你。”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这一天晚上,余欢一定不会说出那句话。
她想,也许是她的态度太热烈了,所以才会吓跑了他。
因为从那一天晚上以后,忆深就消失了。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余欢那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离开,真的无迹可寻……
两个月后。
立冬到来的时候,余欢迎来了期中考试。
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以后,余欢的生活便恢复了平静。
忆深再也没有出现,余欢又变了那个冷淡又不好相与的女孩。
她常常会收到情书,那些情书塞满她的课桌,一封又一封。
余欢没有把这些情书扔掉,而是将它们都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用一个显眼的箱子放着。
她想,如果有一天,忆深回来了。她一定要将这些信都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告诉他:“下一次如果你还不辞而别,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有那么多选择,想要找一个男朋友简直太容易。”
她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心软又没有原则,肯定不会这么做。
她只会对他说:“忆深,面具可以不摘,但是你不要消失了好不好?”
可是余欢知道,他或许……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他不过来,她可以过去……
上午第一门是语文考试,余欢将作文写完的时候,只过去了三十分钟。
她提前将卷子交了上去,在众人奋笔疾书的书写声中,面色平静地往外走。
而讲台上,监考老师拿着试卷,一脸的愕然。
雪白一片的试卷,只有作文是写完了的。
只是这篇作文上只有不断重复的两个字──忆深。
忆深忆深忆深,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显示了女孩子的心路历程。
赵北砚收到余欢退学的消息时,少女已经坐在了小苑的大厅。
她穿着对冬天来说有些单薄的黑色长裙,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蜷缩在沙发上。
赵北砚沉默地看了她很久,才推着轮椅,缓缓地移到她的面前。
他开口,倒是不见焦躁发怒:“为什么退学?”
余欢弯弯的新月眉挑了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沙发软垫,道:“不想学了。”
赵北砚一瞬间,面沉如水。
他褐色的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带着点逼视的味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当检察官。”余欢说完这句话,看见赵北砚眼底划过诧异。
余欢知道他的诧异是为什么。
像她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当一朵宜室宜家的花,被人娇养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似乎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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