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含笑,倒是没有顺着墨殇雪的话往下说,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做了一个很是恭敬请的姿势,道:“郡主还是快些进去吧,侯爷和杨姨娘正在等着呢”
墨殇雪看了一眼身后的鸢儿,而凌月正端着那木漆的托盘,安静的等着,看着墨殇雪的意思,主仆几人点了点头,很是从容的踏进了门内的位置。
但是,此刻钱妈妈也是不曾想到,这个时候鸢儿竟然悄然的退出了墨殇雪的身后。
杨月兰屋内的膳厅里,永安侯面色凝重的坐在了当场,而今日的杨月兰也不知是身子不适,还是故意而为,竟然面色有了些许的苍白,就算是用浓重的脂粉来掩盖,依旧盖不住那眼底下一片的青黑,加上唇上毫无血色,她更是用极其艳红的口脂厚涂,不用想也明白,她这是在故意掩盖自己的病体,不让外人有所察觉。
可是另墨殇雪感到意外的是,三姨娘今日竟然也来到了杨月兰的院子,同永安侯一块用膳,这也不知是给杨月兰贺喜来了,还是给杨月兰添堵来了,她低眉顺目的坐在了永安侯身旁处,面上微微带着笑意,接受着永安侯给她布的菜。
这一切看在杨月兰的眼里,简直是犹如眼睛里串火一般,本该下人来做的布菜之事,现在永安侯竟然亲力亲为,这可是当年杨月兰进府后这十八年来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可是现在,她知道,之前没有,之后也绝不会再有,为了还在庄子李的李颜岑,她今日必须压制住所有的怒意,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原地。
墨殇雪清冷一笑,看样子今日的好戏可不止一点点呢。
“侯爷”
她上前很是规制的施礼。
当杨月兰看着墨殇雪的时候,那神情上甚至有一丝的冰冷,这是墨殇雪可以轻易察觉到的事实,可是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尽量要笑的很是和煦,但是这样的和煦也只是表面上的,此刻她的心里早已是无比的狰狞,她口中的话轻飘飘的,就像是无事发生似的:“郡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你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吗?我以为今日你会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呢”
如此的明知故问,墨殇雪心中冷冷一笑,明明是你让我去厨房看着你今日的膳食补品,怎么到现在却是一副不想承认的模样,但是她面上没有露出什么不样的神色,道:“雪儿听闻今日是杨姨娘入府十八年整的日子,所以特意送了些补品给杨姨娘,以便用作恭贺之用”
说着,凌月将东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墨殇雪看着凌月手上端着的木漆托盘内的白瓷炖盅,道:“杨姨娘请放心,我特意问了照顾您的大夫,这里面放的所有东西,都是温补的,丝毫不是与您所用之药相克的,还请姨娘用下,给雪儿一点建议。”
三姨娘瞧着墨殇雪的模样,笑的很是温和:“郡主真是个有孝义的孩子,这若是换做平常府邸的小姐,定也是在府中享福的性子,哪里还会有这般关切府邸中的人呢?”
墨殇雪只是温和的笑着,身手示意凌月将手中的白瓷炖盅放在了杨姨娘的面前,而后又将白瓷炖盅里面的东西称了出来,里面的汤汁上还冒着滚烫的热气,带着一种闻之欲醉的甘甜响起,久闻之下,反倒不像是补品,倒像是一种燃香。
杨姨娘笑着:“好啊,那我得尝尝郡主的手艺如何,论起来咱们府中,我还是第一次尝到郡主的手艺呢。”
墨殇雪面上微微含笑,上前用汤匙将白瓷炖盅内的汤匙将里面的汤盛了出来,为杨月兰,永安侯,三姨娘都各自分了一碗,端到了众人的面前,永安侯看着墨殇雪,道:“这些日子夫人身子不适,多亏了雪儿在府中超持,若是没有雪儿,这个府邸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多谢雪儿了。”
“就是啊!”三姨娘道:“这府中能被管制的如此井井有条,离不开郡主的亲子超持,这几日我还听见下人们说,郡主宽严律己,赏罚分明,很有大家主母的做派呢,着她日若是许了人家,只怕会是领婆家都想当满意了呢。”
墨殇雪的笑只是淡淡的,因为她知道这些话都是极度恭维的,她不想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却也无奈,只能如此的应和着。
可此时,墨殇雪看着杨月兰的手将面前的羹汤舀起,缓缓的送入到了唇边的位置,可就在她即将要张口饮下的时候,突然间就看到一旁的钱妈妈冲了上来,一把将杨月兰手中的羹汤打翻在地。
如此的一幕,让众人看的都有些惊呆之色,谁也没有料想得到,一个老奴才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在永安侯面前行如此大逆的举动。
杨月兰更是沉着气息有些怒意的瞪着钱妈妈,忍不住大声的呵斥着:“死奴才,你是吃的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这般的将东西打翻在地,你是有几条命够赔的,你自己清楚吗?!”
钱妈妈被杨月兰的一顿呵斥当场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边掩面而泣的一边哀求着道:“杨姨娘,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罪过,奴婢该死,可是奴婢不能见您如此而不顾啊!”
如此的言语就是话里有话了,尤其是杨月兰,她在此时的眼神里有一种杀意浮现在了面颊上,让人倍感阴寒冰冷,她的唇角在微微的颤抖着,令人有些胆寒。
永安侯也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当即面色骤然间改变,看着下跪在了当场,苦苦求饶的钱妈妈,问道:“到底怎么了,有话快说,不要这般吞吞吐吐的,不然拖出去,打三十个板子,驱逐出府好了。”
听着永安候府的话,钱妈妈本就凄惨的哭声更是变得哀嚎了起来,她对着杨月兰,道:“杨姨娘,奴婢实在是心有不忍啊,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奴婢实在不想同郡主同流合污的来害您啊,奴婢的良心过不去啊!”
此时,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无比惊诧的神情看向了墨殇雪的所在的方向,只见她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了当场,仿佛是早已料定了会有如此的事情一般,静静的看着钱妈妈,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紧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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