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兰出身杨氏族中,怎么说祖上也是受到过北凉皇室器重的大族,虽然在上一辈的时候就开始走向了衰败的迹象,但是多年来杨月兰把持着永安侯的一切,又有嫁妆和杨家的帮衬着,之前是因着永安侯将属于侯府的所有东西都搬离了院子里,但是剩下的也可以算是富甲一方了。
钱妈妈听着墨殇雪的话,笑着道:“让郡主见笑了,杨姨娘屋子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杨家给的陪嫁,为了日常彰显杨姨娘是出身杨家,才将这些东西摆放出来给抬着身份呢,再说这东西哪里说得的上是上等的东西呢,无非都是些寻常的玩意罢了,怎么也比不过前些时候侯爷叫抬走的东西,那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呢。”
墨殇雪倒也没有多想,口中:“哦,原来是这样。”的说着,另一边眼神却看向了博古架上摆放的那些个钱妈妈口中根本不值钱的东西。
杨月兰坐在膳桌上,眼神冷冷的看着墨殇雪,以为能用这样的眼神令墨殇雪言行举止可以规矩一些,可却没想到,墨殇雪看都不看她,反倒是面上很是漠然。
当然,她是郡主的身份,之前宫中的赏赐就不在少数,自己院中的东西,有多少又是能比宫中强出多少的呢,但要知道,这其中有一件东西,可是杨氏祖传的珍宝,当初她出嫁,能嫁进永安候府,这对杨氏一族来讲是莫大的荣光,能攀附永安侯,就算陪嫁豁出去杨氏一族的十几年来的积蓄也无关紧要,所以才在杨月兰出嫁当日,就连族中几百年间传下来的珍宝也当做了杨月兰的陪嫁。
此时,门外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走了上来,手中还端着一盆温水,另一个丫鬟上前,身处手,将杨月兰的手在袖口处抬了起来,慢慢的放进了那温水盆中。
墨殇雪抬眼看去,那里是新鲜的玫瑰花汁子,若是与寻常一样,可是要用一百朵新鲜的玫瑰花抽取而成,而且一日只能用这一回,别提多么金贵了。
而杨月兰仿佛是日日用已经习惯了一般,丝毫不在意的将手伸进了温水盆中,口中仿佛对着钱妈妈,道:“二房的那个丫头实在是大小姐脾气太大了些,昨日只是稍稍说了她两句,她便哭着跑出去了,当真是说不得也动不得了,那委屈的,眼中的金豆子就这么不值钱,哪里还是能说是我永安候府二房出去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作践她呢。”
墨殇雪不语,反复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屋内的陈设。
见她面上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杨月兰更是有些嚣张的道:“二房就是二房,根本上不得什么台面,就她那种行事的做法,若是它日嫁到别的府中,可是要说咱们永安候府教女无方,没办法,这样的女子就算日后也没办法能够以府出面,彰显气度的。”
墨殇雪依旧没有什么言语,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杨月兰话中的意思一样。
杨月兰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可是墨殇雪却全然的不往心中去,这倒是没有中了杨月兰的圈套,让她很是恼怒。
如此,钱妈妈倒是上前打着哈哈,道:“姨娘何必同那还未及笄的丫头生气呢,毕竟也是二房的人,没办法同大房比不是,再说了,她自幼长在那种低贱的地方,又没有人交到京都城中大家闺秀的礼节,哪里能真正的同咱们府中的小姐们一样呢?”
杨月兰冷冷的看着钱妈妈,若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主仆两人是多么的嫌恶对方呢:“钱妈妈说的也在理,可她毕竟是咱们永安候府二房出来的人,它日许了婆家,总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永安侯教导出来的人上不得台面,不然这样吧,你去请示了夫人,明日在宫中唤个教习嬷嬷出来,教教那位堂二小姐规矩吧。”
说着,更看向了墨殇雪的方向,好整以暇的问着,道:“郡主你说是吗?毕竟这永安候府日后也是你出门的府邸,哪能这般的看着堂小姐不懂事,而坏了它日郡主的名声呢?”
墨殇雪面上淡淡一笑,明知道杨月兰的意思,心里还是有些淡然:“是啊,杨姨娘为了府中名声靠了,还真是多虑了呢,钱妈妈就去夫人那里通禀一声吧,明日去宫中请了教习嬷嬷过来,这样至少可以教受咱们堂二小姐的规制不是?”
永安候府在北凉怎么说也算的上是名门府邸,无论是子女的教养上,还是府门的名声,尊贵上,都是其他府邸无法比较的,尤其是近日里,传出当今的皇后之位定是会从永安候府的女儿们中所出,这一下子又将永安候府台上了一个新的高地。
钱妈妈看着墨殇雪,就像是在告诉她,要坐下的用膳的意思时,墨殇雪就仿佛没有看到钱妈妈的眼神一样,站在一旁,不肯挪动一步,杨月兰心中有些不悦,道:“雪儿,虽然你贵为郡主之尊,但是平日里咱们府中用膳的规矩可是不能改的啊,你如今站着,让我这个姨娘怎么用膳呢?”
墨殇雪微微一笑:“是啊,姨娘说的是呢,我这站着始终不好,可是我就怕我这在杨姨娘这里吃的不好,回去同老夫人她们一说,又要责怪姨娘的不是了,您说呢?”
杨姨娘清冷一笑:“哪里,那郡主说想用什么,就让厨房去做好了,我这里也距离厨房近,东西也快些送来,您说呢?”
杨姨娘的忍耐度墨殇雪是看的出来的,可是越看,墨殇雪越是觉得这杨月兰心中有鬼,倒不如趁着如此的机会给杨月兰一点难堪,让她知道,什么人是她能得罪的,什么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这么长时间在府中,虽说多多少少受到了杨月兰不少的打压,但好在她也没有输到哪里去,这好歹也是她明白得过且过的原因。
墨殇雪笑笑上前:“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下来好了,希望杨姨娘不要介意。”
她脚下步子轻盈,慢慢的来到了膳桌附近,因着这个膳桌是用桌布铺成,她脚下一个暗地用力,将桌布踩在了脚下,杨月兰不知,墨殇雪的下一步打算究竟是什么,若是知道了,她定后悔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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