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出了殿门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李明安心中欢喜,忙声道:“快起来,入了秋地上凉就别动不动就跪着了,快近来让我瞧瞧!”
李明安起身道:“太皇太后体恤,明安谢过太皇太后。”
只见安平郡主还伸着胳膊要抱抱,李明安心里哭笑不得,不能把郡主晾在这里,又得遵着太皇太后的意思上前问话,看着齐和公主也没有要帮她解围的意思,还好这时太皇太后发了话:“难得如儿与明安投缘,一见面就喜欢,明安就抱一抱如儿吧!”
李明安只答了是便抱着陆烟如走向前去,直到在延年殿里坐定气息才慢慢平定下来。直发觉自己这个女儿的身份要被揭穿太容易了,这郡主看着不重抱起来却累的她好大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只听到太皇太后惋惜父兄的才华和人品,说道情深处竟掉下了眼泪。李明安连忙安慰,没想到这皇宫城里还有太皇太后这种能真心待人的人,心里更多了几分尊重。
父兄离开这么多时日了,自己哭也哭过,怒也怒过,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李明安也不敢感情用事,只是一味忍着,觉得不去想自己还能清醒理智的应对接下来的凶险叵测,现在再听旁人提起心里倒也没了当初漫天盖地的悲戚。
安平郡主大概是秋千玩累了,一进殿由嬷嬷抱着竟睡了过去,齐和公主借故带安平郡主去休息了,太皇太后又遣退了殿里的丫鬟内官,一时殿里只剩了李明安、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亲近的嬷嬷。
太皇太后让李明安坐近来,牵着李明安的手满目爱怜。
“哀家看着你的样子越发喜欢,没想到你父亲那般粗犷的人竟生出了你和予泽这样秀气的孩子。”
“太皇太后忘了,镇北大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洛京少有的贵公子呢!生的也是眉清目秀的!”太后一旁的嬷嬷提醒道。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说道:“对!当初许亲的人踏的李家的门槛都要平了,吟荆是有血性的,直接了当的说从军,倒再也没见那么多的媒人往李家涌了。”
讲先人的事李明安是不好插嘴的,只能在一旁陪着笑。
“明安的母亲是哪里人?能让你父亲付了心的一定是极好的女子。”
太皇太后笑着问,李明安不敢不答,说出了自己提前背好的那套说辞:“家母是在父亲征关西北时与父亲遇见的,后来有了我,不料因我拖累母亲生我时难产就这么去了。此时父亲回京述职,边关骚动,我由着嬷嬷带到了岭南,父亲去世后才由兄长把我寻回来,也算是在殷官城里长大的。”
这半真半假的一通瞎话李明安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她是从岭南被李予泽带回的不错,可她的母亲并不是老城主的落难红颜,而是前中书令的女儿穆梓归,是父兄时刻惦记的穆姐姐;她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只是一个泛泛之辈,是一个温敦尔雅的教书先生。不过是三岁时父母相继离世,四下无依才承蒙了父兄的照顾。
太皇太后只觉得自己提起了李明安的伤心事,想着换个话题:“说起岭南,当初前中书令也被贬岭南。前中书令与你父亲交好,梓归也是同你兄长在宫里一起呆过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前中书令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有回圜的余地了。明安在岭南可听说过前中书令穆远山?”
那一段混着血和泪的往事,父兄总是闭言不谈,自己也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是父兄心里结了痂的疤,是不好多问的,自然是无从听说。
“太皇太后怕是累了,怎么又提了这腌臜往事。要是让皇上知道指不定又动多大怒呢!”李明安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嬷嬷在一旁嗔怪道。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笑道:“是我老糊涂了,人一老啊,就开始念旧,明安别往心上去,就当太奶奶喝醉了酒,说了痴话!”
听到太皇太后让自己称呼她为太奶奶,李明安心里又惊又喜:惊得是自己在洛京又多了人事牵扯,喜的是有了太皇太后这个靠山想必在京的这几日能顺遂些。
李明安回话说:“太奶奶耳聪目明,是明安脑子笨,记不住事。”
太皇太后笑道:“你是个机灵的,机灵点好,在外面太奶奶不担心你吃亏!”
又聊了几句,嬷嬷只道太皇太后该休息了,李明安跪了安,就由开始的小官儿引着去准备好的殿室休息。
没想刚出延年殿的门就被齐和公主身边的丫鬟叫住了,看起来是一直在殿门外等着的。丫鬟说齐和公主有几句话想跟李明安说,刚才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不方便,希望李明安不嫌弃能去她殿里稍作休息。
听着公主的意思大概是有事要打听,李明安也不是不识事务的人,客气的遣退了那个小官儿,只跟着齐和公主的丫鬟往齐和公主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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