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去,正见德妃娘娘抚弄着发髻。人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父皇却是不高兴道:“德妃注意你的言行。”
德妃娘娘却不胜在意,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角:“皇上,哪里是臣妾不恭敬皇后娘娘,实在是皇后娘娘滑胎之事疑点重重,皇上可莫要冤枉无辜啊!”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抬头瞧了一眼德妃,却正好见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只当她知晓了些什么,便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去。
随后我只听见淑妃娘娘笑了声:“说起来啊,这便是一国之母与咱们做妃子的区别了。德妃姐姐您说是吗?”
这淑妃娘娘一向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平日里倒也不见她与别人有什么交好。也是个及会做人的人。不会平白的得罪了谁。虽说不是盛宠,可父皇每月也总要去她宫中几次的。她本是吏部尚书段紘之女,名段倾鸾,家中还有一长兄换作段云。早已娶妻生子,前些时候还被晋为副护军参领,已由雁城调入京中。
许是父皇见惯了后庭不止不休的争斗,再开口时语气已然颇为不耐烦:“好了,朕去看看宸贵妃,至于林妃的事就由皇后做主吧!”
我随着后妃们一同起身送父皇离开,听他口中林妃之意便是同意了母后的意思了。自母后的宫中出来后,我便回了宫中,遣散了众人,将用明瓦镶嵌的窗打开来,我便不顾礼仪的斜坐在上面,微弱的暖阳透过房檐零零散散的洒落在我脚边,我时常一人独坐。想着若是他得闲时是否也同我一般思恋着他。
他的生辰虽在我之后,可以往他的生辰他总要送些东西来,我也时常笑他,竟生生的将他自己的生辰过得如同我的一般。我也时常让人给他带些小玩意儿,也讲我在宫中遇到的趣事儿。事无巨细,却总有书信往来。这几年倒也还算过得安稳。
回到宫中后,我将他前些天寄来的尺书拿出来瞧了,只是写着近日事忙,也提到近日会有医学考试,会比较忙,让我不要挂念的话。信纸笺后还附有一张耩耨草的画作,他说我在宫中定然不曾瞧见它的模样。若是想他了便拿出来瞧上一瞧,他还说若是哪日我见了耩耨草化作了小伞随风飘扬而来,那定然是他来瞧我了。
可他哪里知晓我这些年也曾偷偷读习医书。虽不比他,可基本的药理还是识得的。我总是问他看些什么书。后又让人寻了相同的来瞧。总觉着这样或许会离他近些。
近日也不知怎的,宫中竟无顾生出了许多流言蜚语来,都是些不利于宸贵妃的言语,说什么她本是北疆细作,本也不是苏家之女这样的话。还说什么我母后腹中之子,本是她买通了泠鸢陷害林妃,这样一来便可一箭双雕,一次除去两个皇嗣。我边走边想着这些话。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御花园的清水亭,远远的瞧见亭子中有一身着素锦暖烟流裙,头戴青白相间的青鸾发钗的女子正背对我斜靠在软塌上,虽看不到正脸我却也知晓她便是宸娘娘。我正不知该不该上前,就听到一声清浅的声音响起:“是怜音?过来坐吧!”
我只得朝亭中走去,本想着这几日的传言多少会影响到宸娘娘,可我瞧着她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略微慵懒的靠在软塌上。也只得道:“听闻宸娘娘病了好些时日,怜音却也是自身也病着,便不曾去看过,不知宸娘娘可好些了?”
我寻了处地方坐下,便见一杯茶水已然推至到我的跟前,我瞧着倒是与平日里喝过的都不同,便有些好奇的瞧了几眼。
却听见宸娘娘道:“好多了,不过是些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不过片刻宸娘娘又道:“倒是怜音这身子一直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轻尝了一口茶水,只觉着味道确实甘甜,不觉眼前一亮:“是,怜音记下了。”又想着这些日子的流言我不免有些担忧的瞧着宸娘娘:“这些日子宫中流言不断,宸娘娘可受了其扰?”
谁料宸娘娘却笑道:“怜音也觉着这话是空穴来风?”
我自然是不信这些流言蜚语的:“宸娘娘是苏家的女儿,虽说苏家不比从前,可家族底蕴犹在,自然是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的。”
我话落,却见宸娘娘又让人替我添了杯茶:“你这丫头,不过啊,我的确不是苏家之女。”
我有些茫然的抬头,却见宸娘娘不在意的笑道:“喝了快些回去吧,过不了多久便是你的笄礼了,还有许多东西都要准备呢。”
我点头称是,便带着素和素欣等人离了亭院。
这日正午我正在母后的宫中请安,却见良嬷嬷自外头进来,眉眼间尽是忧郁之色:“启禀娘娘,宫外传来消息,丞相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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