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说：“下辈子找个更好的男人吧，你该上路了。”

女鬼生气了，容貌也已经变成了死前的样子，鲜血淋淋，不成人形，她说：“我不甘心，他应该是爱我的，为什么他那天没来？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拖住了他。除非我男朋友来，不然我不会走的。”

雷炎说：“身为死者，不可以骚扰人世的活人。”

叶明明觉得她有点烦，对她说：“留在人世的鬼魂都是这么傻吗？你前男友已经被你吓地退学了。他怎么可能过来见你？”

好像哪本书提过跟鬼魂都是讲不通道理的。果不其然。

雷炎对我说：“叶明明，等我施法把她送去阴间好吗？”

我怀疑他感觉到我的暴燥情绪，只好答应。

雷炎从他书包掏出一个铜铃，他轻轻晃荡着铜铃，铜铃轻脆的声音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吸引了鬼魂全部的注意力。雷炎轻轻哼唱着听不懂的歌曲，他的声音清澈悦耳。

女鬼恢复原来的模样，对着落地窗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像在幻觉中遇到了她深爱的男友，她喊道：“阿杰，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等了你好久，我真怕你不来了。”

落地窗户玻璃上，忽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叶明明突然觉的很眼熟，女鬼就那样无比开心的奔入那片海洋，然后就沉了。

那片海洋随后就消失，再显现了城市的万家灯火。

叶明明对雷炎说：“你把她送去什么地方了？”

雷炎说：“忘川。”

叶明明问：“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在哪儿？”

雷炎说：“我没有见过他们。书上不是写，很久很久以前忘川发大水淹了六界，直至现在冥界还是一片汪洋，也许以前的那些冥界神灵都遇难了吧。”

叶明明说：“那女鬼不是一入阴间，就成了阴间灾民了吗？”

雷炎说：“灵魂一入冥界的海洋里就会渐渐遗忘所有的一切，最后回归世界本源，等到再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那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了。”

叶明明问他：“你在哪里看的书？”

他说：“夏宇给我的。”

叶明明说：“他是希望你放弃复活你爷爷的想法吧，你相信这些书写的吗？”

他说：“我不想相信，可我做了这么年鬼师，从来没有见到勾魂无常和阴司判官，只看见过那片黑色的无尽海洋，鬼魂进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教我做鬼师的师傅也说过时代早已经变了，新的冥界女神不需要那些古老的阎王判官勾魂使者了，更不需要古时平息鬼魂怨气的鬼师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你见过冥界女神，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神？”

叶明明回想那个少女，孤独的留在遗忘之海的少女，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着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神。”

雷炎说：“我已经不求爷爷复活了，只希望我和爷爷一直在一起，我很感谢猎魔学院能给我和爷爷一个容身的地方，以前我想复活爷爷也是因为爷爷是鬼魂，所有人都驱赶我们，不让我们停留。现在这样就很好很好了，就像我们再次有了家。”

他说的家就是猎魔学院的地下监狱吗？他要求还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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