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是老夫老了老了。”自我感慨不断。
“那他现如今的身体状况……”
诡医闻言,刚刚那些生动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一脸抑郁。
“唉……你说说我容易吗?好不容易教出来这么优秀的徒弟,这徒弟还就喜欢自我作死!作来作去,还没个长劲儿!要屠国,屠了一半,要折磨仇人,还一刀结束,下毒毒你,还……”诡医一脸愤愤不平说着说着猛然一顿,随后又嘴皮子蠕动了几下,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半途而废……”
墨倾心原本仔细听着诡医老头的奚落,一边点头,等到察觉不对劲时,皱了皱眉。“下毒毒我?”
“呃……”诡医连忙拿起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可是之前说让我活不过二十的毒?”
“哈哈,哎呀!老夫突然想起来厨房还炖着汤药,老夫得去看看哈。”诡医尴尬地笑着,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墨倾心一个侧身,挡住了老头的去路。
“话说一半就没意思了,你都说漏了,还差那些吗?”
“……”
“哎呀,哎呀,你不是慕容霜的女儿吗?他当时刚来京城,就……就下了呗……”老头眼不自然地撇开,望着天空。
原来……她一直以为她体内的毒出自慕容霜……没想到……
“老先生,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呢。”
老头闻言视线重新落于墨倾心的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命不久矣。”
墨倾心心“咯噔”一下,心脏骤然一痛,面上风轻云淡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她勉强地笑了笑。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真正听到时,还真是……”
“这么说……他一定不会恢复我的记忆的……”墨倾心忍不住轻声低喃。
老头无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与墨倾心错开离去了。“是这臭小子会做的事。”
……
正值清晨,旭日东升,晨光熹微。依山一帘水瀑,水雾缭绕,烟光凝绯。墨倾心推着一个木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月白色衣袍男子,腰间一个月白荷包上面绣着金灿灿的银杏叶。
他一袭长发不扎不束,披于肩头宛若瀑布,丝滑若绸缎,一片叶子飘飘悠悠地从他长发微柔拂过,几缕青丝半遮凤眸,也遮掩不住他眼底潋滟生辉。
面色苍白不带血色,却掩不住他的俊美,他眉眼若画,呈现出病态美。
墨倾心一改平日男装玄衣,她今日着一袭月白长裙,裙间梅纹蜿蜒点缀,她一头青丝轻轻挽了起来,别上一支木簪。
薄施粉黛,纯肌若花,往日眉眼间的凌厉尽散,她满目温柔,看着轮椅上的男子。
“这梅花山庄当真美。”顾晗羽坐在轮椅上,气若游丝,轻声道。
“嗯,很美。”墨倾心浅笑点头。
“我们在这里一月有余了,也算是了结我之前的夙愿了。”顾晗羽多说了些话,就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顾晗羽连忙用手帕掩嘴,喉咙一阵腥味,他拿开手帕,洁白的手帕上鲜血格外刺眼。
墨倾心面色平静地望着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心脏却骤然一痛。
“你恨我吗?”
“恨你什么呢?恨你都如今也不愿意恢复我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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