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在世,多得是身不由己啊。一面是疼爱的二女儿,一面是圣上的滔天怒火。选择了其一,另外的一个,立马便堕入了深渊。
岁夫人嗔怪的瞪了岁文瑧一眼,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锦儿,别理你爹,他越老越糊涂了,来坐下吃饭。”岁夫人起身,拉着重锦坐下,抬手替她布菜。
“锦儿,我记得你最爱这道糖醋排骨,还有这个,你多吃点。在漠北待了三年,都饿瘦了。”岁夫人也不嫌麻烦,一筷子一筷子的往重锦碗里夹菜。
重锦嘴角一抽,制止了岁夫人的动作:“娘,够了够了,再夹我就吃不下了。”
闻言,岁夫人汕讪的收回了手:“够了吗?才这么点。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菜,你同娘说,娘叫后厨再去做。”
重锦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娘,真够了。”
“锦儿,我刚刚同你娘商量,准备给你办一场接风宴。”岁文瑧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道。
重锦举筷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明所以。
不就是从漠北回来吗?为何还要办接风宴?她记得她爹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啊,也不喜铺张浪费啊?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岁夫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我和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先和京中的同辈认识认识,不至于日后春选什么都不知晓。”
重锦一愣,心下了然了几分。
只是了然了之后,心中又是柔软一片。
她爹那么一个低调的人,为了她,却愿意如此借他的名声,为她铺路。
其实,说到底,他们也是念着她好的。
她从小就明白,倘若她不是生在岁家,没有这么开明的父母,恐怕她的棱角早就被这世俗给磨平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够被亲人问一句,你可怨我?
虽说她生在岁家也有些许束缚,但这些比起岁家给她的自由,完全是微小如尘埃般的存在。
望着眼前正在惴惴不安等她的回答的父母,她只觉她何德何能,能有一样一双亲人。
“就听你们的安排吧。”重锦勾了勾嘴角,微笑着说。
岁夫人和岁文瑧眼中俱是一喜,他们还真怕自家小女儿不愿这般麻烦呢,要知道她以前一听有什么宴会,若是能逃的,就逃出府外同人戏耍去了,若实在逃不脱,她就装病,就算去了宴会也一脸病气,惹得旁人不敢靠近她。
当初,除了阿沁那小丫头和赵侯爷家的世子临生,可真没什么人敢同她打交道。
这一答应,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送请帖,准备接风宴了……
“爹,娘,阿姐呢?怎的不见阿姐来用膳?”三个人用膳也用了那么久了,怎么连阿姐半块衣角都没看见。
听到重锦问及岁连嫣,岁夫人和岁文瑧面色齐齐一变。
见此,重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脑中电光一闪,想起那封家信:“爹,信上你只说阿姐不能参加春选了,却没说为何,难道阿姐出了什么事?”
春选的规则自古以来便是,从嫡从长,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变换人选…
一种情况是,春选的秀女无故丧命…
“你阿姐她,做了错事,被人撞见与他人有染…”
第二种……
便是春选之前,失贞……
她心下一沉。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