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流星的向营帐走去,他怕他再在这里待着,保不齐还会听到一些什么……
营帐内
岁重锦急不可耐的拆开信封,将写有“锦儿亲启”的信封随意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小心的拿起书信细细的观看起来:
“吾女锦儿:
展信安,见信如面。距上回来信已有一月有余,为父甚念之。
你母亲与你阿姐也时常念起当初一家人团聚的良景。
每每念之,不免潸然泪下。
为父深知吾儿自有一番抱负,不愿束缚在一方锦绣天地。但如今事出有因,为父不得不出此下策。
明年春分大举春选,你阿姐出于某种不可抗之因,已丧失入春选的资格。
但由于春选规则,吾岁家两女必出一女,是为父不好,没将你生作男子,如今又因此将你送入春选,为父甚憾之。
为父已向圣上请示过,吾儿你可直接归家,不必再向上请示。
为父深知不可得吾儿之谅,但还请吾儿看在岁家数百口人的人命下,见信速归。如有他问,归家后为父再一一解答。”
一封信从头看到尾,她从最初的惊喜,再到最后的茫然,半个时辰都不到,她像是将她一生的悲喜都经历完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有春选的存在的,只不过她仗着上头有阿姐,春选轮不到她,便从不去在意。如今担子落在了她身上,她才知有千斤重。
如今阿姐失去春选资格了,到她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
她明明有放在心尖的人,也有放在心间的抱负。就这么进入那个牢笼,她甘心吗?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她岁家数百口人全压在她身上,他们可扛不住她离经叛道的想法实施后,圣上的滔天怒火。
况且…
算起来,她阿姐也被春选压了十几年了,明明同样是岁家之女,凭什么她就必须天生被束缚。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端庄大方的温柔女子,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只是眼底不知为何溢满了悲伤,对着她轻声开口道:“小妹,阿姐也累了……”
她的视线有点模糊了。
“重锦,你怎么了?”
贺遇掀开帐帘,本以为会看见一个欣喜若狂的军师,不料看见的却是一个眼角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小姑娘。
震撼之下,不免又有点忧心。要知道,当初这小姑娘初来乍到,不听劝告,毅然决然上了战场后,后背连中两箭,连吭都没吭一声。如今却因为一封家书而眼眶发红,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岁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本来眼眶里的眼泪要落不落的,因为他的这一句问话,彻底像断线珠帘般,掉落了下来。
随之落下的还有她的一句喃喃自语:“将军,你说我嚣张肆意了这么多年,阿姐看着我,是不是更加难受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