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大汉叫出五百两高价之后,正得意扬扬的环视四周,一听“六百两”之声,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虽然表面上轻轻松松,显得满不在乎,实际上却是逼退竞争对手的手段,他心里很明白,五百两已经是他能出的极限价格。
此时在皇宫内修建三大殿的各地工匠,一天的工钱才五分银子,二十天才能得一两。今年刚在宁远击退东虏的关宁军军饷,也差不多。自己这一夜的风流快活,顶得上他们二十七年的工钱,花销不可谓不大。
只是这蒙古女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鞑子中的贵族。自己玩了一辈子女人,还真没尝过这种滋味。一想到这平日里在草原叱咤风云的异族女王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的场景,忍不住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
这时一声“六百两”把他幻想瞬间打碎,怎能不让他恼怒万分?
大厅里嗡嗡嗡的议论声,就像扇在他脸上的巴掌,让他站在那里像个任人取笑的小丑。
紫袍大汉定了定神,循着声音看向李天赐。发现这少年自己从未见过,胆子顿时壮了起来。
这京师内有名的纨绔子弟,自己基本上都见过。今年也不是京察大选之年,不会出现什么大官上任自己却不知道的情况。
“嘭!”
紫袍大汉一拍桌子,怒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杂毛,敢打扰咱爷们娶老婆?你浑身上下能掏出六钱银子么?”
李天赐可不知道明代北京人把嫖妓称为“娶老婆”,听他说得古里古怪,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对不起了,你老婆现在是我的了!”
紫袍大汉见他敢嘲笑自己,更加恼怒,挽起袖子就要上来动手。
老鸨见状使了个脸色,大汉怀中女子和龟奴连忙拉住他。
老鸨朗声道:“各位相公醒醒酒,咱教坊司的规矩,二百多年来也没让谁给砸了。”
“就是,就是,出来玩,自然谁出价高就归谁。”
人群中早有平时不满紫袍大汉的人在,此时阴阳怪气的说道。
紫袍大汉环视人群,喝道:“谁在说话?”迫于他平时的淫威,一时之间众人说话声小了许多,但嘲讽之人终究是找不出来了。
老鸨走到李天赐面前,纳了个万福:“这位公子第一次来,想必还不知道咱这儿是先交纳银钱。”
李天赐淡淡道:“谁出门玩一趟带那么多银子?不过我这儿有今天刚从棋盘街收租打的六百两欠条,你看行不行?拿到周家牙行就能换钱。”
老鸨接过欠条,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此物为真。能在棋盘街开店铺的都不是普通人物,那周家牙行她也有点印象。只是这少年如此年轻,说他去收租,谁信?
人群中却突然有人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位公子和总宪府中二管家相识,还到我家卖过玉器。”
他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也有人想了起来:“啊对,没错,就是这位公子,也到寒舍赠送过一叠青花瓷。”
老鸨心里一惊,随即笑道:“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奴家佩服。这雏儿今夜就归公子所有了。”
李天赐那两天跑了太多商家,此时也记不太清这两位是哪家老板,含糊笑道:“都是圣上和厂公教导的好,我们小辈自然也要衣着简朴,这个……为人民服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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