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直喝到十点多,本来还想继续喝,但夏冰虽然只喝了几杯,但不胜酒力,已经趴在桌上晕了,我们只好作罢。
刚走出酒店门口,被宋心蕊和杨言蹊扶着的夏冰酒力上涌,挣脱两人的手臂,跑到路边的树下吐了起来。几个女生随即走过去安抚着夏冰。夏冰吐过后,醉意稍缓,不好意思的笑道:“从来没有这样过”,赵芳琼看着我们几个男生,埋怨道:“都是你们,非得怂恿小冰喝酒”,夏冰摆手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喝的”。
这时出租车来了,张胖子道:“心蕊,你跟成豪把夏冰送回去”,宋心蕊点了点头,搀着夏冰,跟郑成豪就先走了。紧接着其他人也都上了出租车走了,而冯道祥和萧成今晚住萧成家酒店,我跟陈风还有赵芳琼、杨言蹊四人跟他俩道别后,往阳光花园走去。
刚走出几步,我问道:“芳琼,你晚上在医院,你跟孙晓单独在旁边说话,就只跟她说别伤心了,没说别的”。我这么问,只是想帮萧成问问他没有问出来的话。赵芳琼道:“其实我就是给了她两千块钱,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咱们都是学生,没有什么钱,而我也就是家里条件宽松一些,能帮一点是一点”,说完笑了笑。我们五班,也就萧成和赵芳琼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其他人碰到这种事,其实帮不了太多的忙。
我道:“她没跟你说萧成吗”,赵芳琼顿了一顿,摇头道:“没有说”,陈风听后叹了口气,道:“这老萧,今晚估计是个不眠夜”。杨言蹊道:“这种事本来就没办法,其实去年咱们去萧成家玩的那次,我就看出来孙晓好像对萧成没什么感觉”。我们三个都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杨言蹊道:“当时咱们不是堆了两个雪人嘛,当时老冯说那个男雪人像萧成,说”,赵芳琼接道:“对,当时我穿了一件红色外套,老冯说要借我这个外套给女雪人当红盖头,孙晓当时就不太高兴,当时我也感觉到了,只是后来孙晓的爸爸工作上出了一点问题,萧成还通过家里的关系,帮了孙晓爸爸一个忙,我以为他俩能在一起的,谁成想是这种情况”,说完也是叹息了一声。
我跟陈风把她俩送到阳光花园门口,我俩也打车回我家了。随后的周六周日,我们都来医院看过孙晓,但每次来都待不到半小时我们就离开了,只有夏冰陪孙晓的时间比较长。我们也去派出所问陈警官,胡六和方龙他们抓到没有,陈警官说据他们了解,这两个人现在并不在我们县,他们也去花好月圆夜总会了解过情况,打刘宇飞的那几个人都不在我们县。但陈警官表示,肯定可以抓到,只是时间问题了。
孙晓在下一个大周的上半周都没有上学,之后也是上一天请假一天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三月底,刘宇飞已经出院,并且可以拄拐下床走路了。而刘宇飞也在这期间做了伤情鉴定,但胡六、方龙他们一直还是没有抓住。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04年4月1日,愚人节,因为那天早上,杨言蹊跟我开了个玩笑,说袜子不让我洗了,让我高兴了一早上,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杨言蹊在食堂对我得意的道:“想得美,今天是愚人节”。
当天下午,物理课,第一节大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在教室院里闲聊。因为刘宇飞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以下地拄拐走路了,所以这几天孙晓的心情都不错,跟我们也是有说有笑的。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孙晓还自言自语了一句:“崔晨星”,然后接起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就道:“你现在在哪”,神情也变得有些焦急。
孙晓挂了电话后,道:“我去下学校门口,崔晨星找我有事”,说着就小跑着往学校门口而去,夏冰也道:“我陪你一起去”,说着也随孙晓而去。
过了不到五分钟,见夏冰小跑着走到教室院里,这时上课铃也响了,我们以为是夏冰急着回来上课。谁知夏冰站在院门口急着喊道:“你们快过来一下,孙晓和郑大爷吵起来了”,张胖子道:“怎么回事”,说着就往院门口走去,我们众人也跟着张胖子往外走,这时物理老师正好走进院里,张胖子跟物理老师解释了一下,老师也没有阻拦,只说了一句:“快去快回”。
我们走到教室院门口,夏冰道:“孙晓要出校门,郑大爷不给开门”。因为我们教室院离校门很近,说话间就到了校门口,见孙晓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哭着和郑大爷在说话,而崔晨星则站在校门外。
只听郑大爷道:“姑娘,你可不能跟他走,你看他的头发”。郑大爷可能看着崔晨星的头发,觉得崔晨星应该就是个小流氓,所以担心孙晓。崔晨星站在校门外,听了郑大爷的话也不反驳。而孙晓却急的脸都红了,哭着道:“郑大爷,你就让我出去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他腿还没好”,崔晨星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可能早上就走了”,萧成道:“这是怎么了”。
孙晓好像没有听到萧成的问话,只是哭着和郑大爷争辩。崔晨星看了看孙晓,又看了看众人,道:“我下午去找宇飞,谁知他家根本没人,门也没有锁,我进了屋后,见桌上留了一封信”,说到这指了指孙晓手里的信纸,续道:“我一看信才知道,宇飞说他要离开咱们这里,说他受不了了”,说完沮丧的低下了头。
我们听了崔晨星的话,都看向了孙晓手里的信纸。孙晓还是哭着求郑大爷开门,夏冰和慕清雨在安慰着她。赵芳琼从她手里缓慢地抽出信纸,孙晓也不阻止,任由赵芳琼拿去。
我们于是凑到赵芳琼旁边看信的内容。信的内容很长,一张纸密密麻麻的的写满了,而且字写的还很清秀。我们看完信后,才了解刚才崔晨星说的“他受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根据刘宇飞信中所说,他受伤的这一个月,孙晓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而孙晓越是对他好,他反而越是承受不了这份感情。他在信中说,他的前途是没有希望的,而孙晓应该有一个好的未来,他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毁了孙晓。并且说让孙晓忘了他,因为记住他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我们这个地方了。还说之前有一个姑娘喜欢他,在外地打工,没有说在哪个地方,他说他要去找这个姑娘,跟她结婚。信的落款是刘宇飞,但在“刘宇飞”三个字下面,又写着几个字“一只没有脚的鸟”。
整封信前半部分真情流露,后面半部分写到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时,有点胡扯的痕迹,虽然以很多细节来描述这个姑娘的存在,但我们根据之前孙晓和崔晨星对他的描述,第一眼就感觉他的生活中,应该根本就没有这个姑娘。
我们看完信后,见孙晓已经哭泣着无力求郑大爷了,郑大爷也没办法,站在门房门口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孙晓。这时崔晨星道:“孙晓,你别哭了,忘了宇飞吧,自从他出院后,虽然在你面前表现得很开心,但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见他叹息,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可能他早就打算这么做了”。孙晓听后,伸臂在衣袖上擦了擦眼泪,鼻子抽搐了一下,坚定的道:“不行,我不管他在哪,我得把他找回来”,崔晨星皱眉道:“可是他根本没说他去哪了,而且他手机也打不通了,怎么找他,再说你还上学”,说到这撮了一下嘴,顿着头道:“你就忘了他吧,他不会回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还有一封信,是写给我的,你看看就明白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进来。
孙晓打开信后,我们也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信里的内容。这封信也是整页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主要是说他对不起崔晨星这个兄弟,走也没有跟他打招呼,希望崔晨星可以原谅他。然后又说他心里永远当崔晨星是兄弟,但以后他跟崔晨星就不联系了,一直到孙晓跟别人结婚的那天。然后又说萧成喜欢孙晓,萧成才是跟孙晓很好的一对,希望以后崔晨星能够多劝劝孙晓。信中还劝崔晨星好好找个事做,别在社会上混了。然后又在信中说起喜欢他的那个姑娘,说他要去找这个姑娘,跟给孙晓的信这一段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增加了一句“晨星,你还记得吗,那个叫xx的女孩”。信的落款同样是“刘宇飞”和“一只没有脚的鸟”。
我们见这封信又说到这个喜欢他的姑娘,都“唉”的疑惑了一声。赵芳琼问道:“他说的这个喜欢他的女孩到底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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