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到东京,骑马只需要大半日的行程,除了中途民宿遇到一些小插曲,耽误了些时间,一路倒也顺利。
日落西山,金色余晖洒满东京西门城墙,整个城墙便显得金碧辉煌,东京两个石刻大字,醒目的欠在城门正上方。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墙,李槿俞突然驻足,明明这城墙,也不比西京高多少,她心里怎么却有一点点胆怯呢。
“娘,我来东京了”李槿俞心里说了一句,然后突然就欢呼跃雀起来:“乌呼!东京,我来啦!”
李槿俞的突然兴奋,倒是把金中吓了一跳,牵着马的手,下意识的就拉紧了缰绳,生怕因为李槿俞的不正常,让马匹受惊,可是,小黑却用鼻孔对着金中喷了两下,仿佛是在表示对金中的鄙视,接着,也不管金中是不是拉着缰绳,迈腿就跟着前面的李槿俞小跑起来。
可怜金中想上马,却因小黑跑着,上不去,只好拉着缰绳,被小黑拽着跑,顿时引来围观与点评无数,那画面,金中后来回忆说起,说他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大概就是那件了。
东京的繁华,果然比之西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三步一摊点,十步一酒楼,五十步一客栈,爱热闹的李槿俞,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进入了人间天堂,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幸好李槿俞身手灵活,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这家买个桂花糕,那家买串糖葫芦,这边来根花步摇,那边戴个玛瑙镯,南边小摊看看皮影,北边小摊逗逗蛐蛐,李槿俞逛的欢快,金中后面付钱牵马拿东西,忙的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夜色不深,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灯笼还并不显的明亮,李槿俞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还没用晚餐呢。
“赶了一天路,我饿了!我要吃好的,吃贵的,吃奢侈的!”
金中双眼瞪的溜圆:“大小姐,您刚才一路走来,嘴都没有停过,居然还能吃下饭?”
“那些,只是餐前小点心,现在,本小姐要吃正餐,嗯~就那吧,那边的大门前,灯光最亮,想必,应该是这里规模不小的酒楼了吧?”
金中顺着李槿俞所指的方向看去,离得还有些远,并不能看清门前的牌匾,于是,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待看清门前牌匾的时候,突然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李槿俞。
“小鱼姑娘,你确定,要在这里吃饭?
“嗯!怎么,嫌贵不想请?”
“并非……只是,你……”
金中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槿俞,心里想,这姑娘,怕是对这宜春楼有什么误会吧?
他常年在外,对于各地风土人情,奇闻趣事,地理建筑都有所耳闻,这宜春楼,据说是东京最大的青楼。
宜春楼中,消费项目众多,这里接待男客,也接待女客,也就是说,这里有女娼,也有男娼,在这里,肉体交易是最廉价的交易,反之,那些有才情的女子或是男子,更受追捧。
因此,宜春楼从外观看来,并不像是个青楼,门口也没有那些打扮艳俗,穿着暴露的女子拉客,倒是大门两侧分别站着一排小厮和一排侍女,穿着得体,气质也很出众,但凡有客人进出,小厮和侍女皆弯腰行礼,迎进送出。
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来形容这里,再合适不过,来宜春楼的客人,什么阶层的人都有,什么身份也都不稀奇,里面突然来个皇子王爷什么的,自然也不是稀罕的事,所以,这里是打探情报的最佳之地,也是许多刺客选择刺杀的最佳场地,可以说,这里就是个微型江湖。
话说回来,男人逛妓院,大概人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女人逛妓院,敢明目张胆的还真不多,尤其是,像李槿俞这么年轻的姑娘,那几乎是不曾有过的。
“小鱼姑娘,你是不是对宜春楼有什么……误解?”金中指着宜春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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