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梒还记得那一晚的场景,左丘信离开了,走之前来和他道别,他狠狠地把那个臭小子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打得他像个姑娘似的直喊自己“好哥哥”,气出完了,他们就一同去用了饭,席间喝了两盏薄酒。
酒劲儿不大,那是宫里小孩子都可以喝的甜酒,可是还是把白秋梒醉得红了眼睛,醉到送走了左丘信,回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就想学古人才子挥毫泼墨,作上一首传世大作。
他遣散了仆人,一个人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书房,打开最里边的暗格,想寻一块淦清墨,这墨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父皇赏的,听说是南国上供来的东西,制作者隐居海上,只这一块,别说是千金,就是万金没有机缘都得不到。
那时候左丘信还不是个满脑子舞刀弄棒的武夫,喜乐爱好还有点儿文人骚客的意思,他那时候总是缠着要这墨,白秋梒没给,现在想想,还不如就给了,没准儿就能···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块淦清墨,这时候边上的人就把一方砚台递了过来。
淦清墨中带有特别的味道,不是腥臭却能让人感受到大海的恢弘,白秋梒一闻就知道了,他回头看着那砚台手里装了快溢出来的墨汁,气得跳脚,说道:“你怎么这么作践东西!”
这话说完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奴仆都遣散到别处去了,这身边的人是谁?
那人好似完全不怕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儿把白秋梒吓个半死,那人说:“父皇,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一块香墨而已,心疼得不像样子。”
白秋梒害怕的不是自己喜当爹,而是这声音难道不是他父皇特有的浑厚嗓音吗?折寿了,现在的脏东西都开始戏弄人了。
到底是能文能武的优质才子,白秋梒当即长腿一抬,扫了过去,眼神也就跟着过去了,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自己这个真龙之子是不是盗版的了。怎么脏东西能山寨父皇的声音还能山寨他的脸呢?
这慕面孔简直就是他老了以后的样子,太让人震惊了。
那人扑通一声给白秋梒跪了下来,说道:“父皇息怒!”
多年的宫廷生活给白秋梒的不光是享受荣华富贵,还有那种耳濡目染的高贵沉稳,他是这么想的,既然他想做儿子那就顺着他吧。
正襟危坐,问道:“你是何人?”
哪知道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地上这个结结实实的“人”身体变得虚幻,面色骤然痛苦,好像白秋梒对着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张了张嘴没有发现任何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被这么一下,白秋梒那点零星的醉意也就醒了,他看着周遭的一切,对着那满满墨汁的砚台哈了一口气,因为气流,墨上出现了点点涟漪,无奈的仰天,是了,自己的龙气都不能让它消失,那个东西确实是把自己的墨给糟蹋了。
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哪想到这也只是个开始,之后虽然不被夜夜侵扰,但每月的下旬,当他在书房熬夜读书时,白秋梒都能在朦胧中看到一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悲戚地对他说:“父皇,求您一定要对母后好一点,她真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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