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死力,太后挣脱不开,只是闪躲着说道:“那时时机不成熟,今日你娶了兵马大元帅家的嫡女,母后自然会将亲政之权交还给你!”
“母后,别在骗我了,我当年信了您一次,就失去了梦儿和未出生的孩儿,若是我再信您,怕是这命也就没了。”提起亡人,皇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太后也是被他的话震惊,说道:“皇儿,她当年怀了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母后当初并不知情!”
“不知情?”皇上面露嘲讽,“这皇宫上下,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太后娘娘!”
他怀疑的眼光像一把利刃直插她的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男人,不由得大喊:“九郎,你信我!”
一声“九郎”,震得皇上晃了晃神,他放开了钳制太后的手,看着一旁燃烧的红烛说道:“母后,父皇去了多年,应该对您甚是思念,日后,这熙国子民,白家江山,我会守好的,若是在下边,您遇见了梦儿,还请您替我照料她一番。”
言罢,皇上就提着长剑,缓缓走出了宫门。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周遭浓郁的血腥味,太后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她在心里发疯似的质问着自己,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莫春欢,你没有心!”
熟悉的声音响起,以为是皇上去而复返,抬头,看到的则是烛火旁虚幻的人影,看清楚他的样子,太后发了狠劲,奋力冲了上去,要把那人推倒,嘴上喊着:“没有心的人是你!若是你当年信我,我又怎么会死得凄惨,沦落到这般地步!”
然而那人只是一道幻影,太后一下子扑倒了灯台,红烛一下子就将地上的毯子引燃,她却没有理会,抱着头,呢喃着:“白九郎,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信我。”
幻影看着她,眉头紧锁,当年分明是她一碗毒药喂了病榻上的自己,怎么这毒妇倒是装作受伤的痴态?
一人一影都未发现,不远处的柱子旁立着一个书生,他轻叹一声:“春欢,到底是不能把你托付给他人。”
白挽尘,当今熙国皇上,帝后大婚,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新鲜了,眼前的一幕幕只能让他想起二十岁那年,盖头下娇羞的皇后梦儿和她死前痛苦无助的眼神。
“救救我的孩子。”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可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无能为力,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咽了气,看着未出世的孩子化成了一摊血水。
一国之君,被垂帘听政了二十年的一国之君,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笑话!
丧子之痛,亡妻之恨,邻国耻笑,就连他父皇也是···
白挽尘看着远处伴尘宫的方向握紧了拳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心狠手辣的母后!
御书房外,有人在外边敲门,白挽尘并没答话,随后传来顺安的声音:“皇上,内阁张大人求见。”
“宣他进来!”正襟危坐,白挽尘心里疑惑,这张大人是管理群臣奏折上承的臣子,怎么会求见自己这个空壳子皇上。
“臣、参见皇上!”张大人进来了,怀里抱着一堆奏折,费力地跪下行礼,看得白挽尘于心不忍,上前想扶起他,可是他还是执拗地行完了整个大礼。
“皇上,老臣知道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可是这国事不能拖延,就把这奏折抱了过来,请您批阅。”张大人说完,就示意顺安将奏折接过去。
白挽尘心里一惊,问道:“批阅奏折,不是母后的事情吗,张大人这是为何?”
张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回道:“皇上,太后前几日交代老臣,自您大婚之日,这朝中一切就交由您管理了,此时您并不知情?”
白挽尘默不作声,张大人在顺安的暗示下告退离开了。
脑海里是刚才母后那句“九郎,你信我。”,父皇不信她,自己又何尝信了她,罢了罢了,斯人已去,更何况,这王位也是母后替他搏来的,白挽尘心中懊悔,自己今日,应是伤了母后的心吧。
心里还在亲情与仇恨中纠结,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外边跑了进来,大声喊道:“皇上,伴尘宫走水了!”
白挽尘心中一惊,快步向外走去,那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
这大火来的诡异,等他走到的时候,伴尘宫已经烧完了大半,之前那个被他夺剑的侍卫见了他便跪倒在地,颤抖说道:“皇上节哀,太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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