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年年，对不起……”

不知道他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总之听得江安年都麻木了。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江安年眼眶很红，可是她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下。

厉珏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直说着对不起，他连把她抱进怀里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厉玦真的去世了，他能够代替他在她身边一辈子，但是没有，他还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你……走吧，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厉珏听得这句话安静片刻，最后他慢慢站起来，用随身携带着的手帕擦去她的眼泪。

“别拒绝，听我说，”厉珏像往常一样黏在她脸侧的发丝拨开，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年年，这段时间……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吗？”

江安年沉默许久，偏开脑袋，白瓷般的颈脖落在男人眼里。

他俯首在上面落下一吻，“我知道，你对我动过心，年年，你不要骗自己。”

“我没有骗自己，我承认，这一年来我对你动过心，但……那是因为你是厉玦，我以为你是他。”

“江安年，你不可以这样，”厉珏闭上眼睛，声音颤抖，“那是我，不是他，年年。”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江安年捂住耳朵，却被他抓住手腕强硬的拉开。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真是败给你了，别哭了，我不说了，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等阿玦醒来，我再离开，答应了他的要保护好你。”

他将女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到最后转身离开，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安年蜷缩着身体，在黑夜中抱着自己，而厉珏出门后就进了客房，那里躺着的是厉玦。

像往常一样，他坐在一旁，却没有开灯，窗外透着路灯微暗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看不清喜怒哀乐。

许久，他打开灯，拿起桌上放了很久的书本。

这是厉玦所说的那本修真夺舍的小说，当时他还嘲笑过他很久，小说这种东西看看就行了。

这个故事很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太符合现实，因为这里面的女主有两个男人。

真是一本好小说。

作者的脑洞很大。

厉珏没想到自家弟弟会看这样的小说，但他就是看了。

开始时厉珏是看不下去，一张精致的书签还夹在那一处，现在他又打开书本读了起来。

良久，直到天际发白，男人把书合上。

他的眸光诡异，缓缓说道：“阿玦，我放不开她，也不想放开她，这个世界连重生都有可能发生，那么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对不对？”

厉玦现在不可能回答，他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男人站起身，他该去给她做饭了，随手带走了昨晚一直在读的书。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江安年的卧室，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男人看着她的睡颜，眼睛周围有些红肿，看来昨晚他离开之后还哭了。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厉珏叹口气，撕去了自己的伪装，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那个时常温润的替身。

他出门，还要给孩子泡奶粉，换尿布，这些做了差不多一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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