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两个铜钱子儿,不过那孩子那般乖巧,就送予他玩去。”
“这又如何使得,您那般劳累将这些东西做好,岂有白送的道理。”
“不值钱的,真不值几个钱的,我弄这些个儿,也只是打发些个儿时间。”
那卖货老汉挥了挥手,示意不必给钱。
他眼神朝着那正玩着兔儿爷的鹤羡望去,嘴中嘟囔着些话,不过声调儿太轻,连靠得最近的玉墨也听不得真切。
“您可知晓这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吗,自打我来了这秦淮河,可真就未瞧见过如此冷清模样。”
艾青拉回了出神儿的卖货老汉,对着他问道出了这城中的变化。
“您可不知?”
艾青摇了摇头。
老汉警惕地望向四周,确定无什么杂人后,贴近了些,细声对着艾青言道:“您不知道前些闹得那般大的事儿,那些所谓读那圣贤书的书疯子们跑到那洋人的地界儿去,他们可没说什么之乎者也,一个二个张着嘴,便是那泼妇骂街般。”
“尔后呢?”
卖货老汉咳嗽了两声,艾青手心攥着,听着老汉继续讲下去。
“他们站在外边儿骂也好,毕竟是牛头对不上马嘴,这洋人也听不懂那群书疯子说得话,一个二个的都倚在那凳儿上,看好戏一般。”
“哇哇哇!”
鹤羡不知怎的,一下子便哭出声儿来。
“婉清、玉凤你两去瞧瞧鹤羡。”
“您继续说吧。”
吩咐下去后,艾青又静下了心来,听着老汉的谈话。
“他们不该呀!不该呀!十多条年轻的命儿一下子便就没了,一下子便就没了......”
老汉声调沉下来了三分,边言边摆着头,似乎对那些人感到惋惜。
“他们朝着那端坐在皮椅子上的洋人扔去石子儿,抛去他们手中执的书卷,那洋人发了怒,命令下人对着那些读书人开了枪。”
老汉顿了一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这血肉做的躯体是抵不过那冰冷的子弹的,那些个读书人都倒在了血泊里,有人还且暂存着一口气儿,未死去,那气急败坏的洋人便就踏在他们身上,活生生将他们踩死。”
老汉说道此处,语气激昂了几分,有些愤然。
“不过,还是有些读书人逃了,如今儿这城中这般冷清,大概就是那衙门连着那洋人一同出了布告,捉拿那些闹事的读书人,人人躲着,怕被误认为是那闹事的学生。”
老汉苦笑了一声,艾青垂头不语。
“你们几个在这做何事!不是说过这几日不许摆摊儿,莫非听不见人话不成!”
四五个着(zhuo)着官服的人快步逼了过来,手中执着那洋人的棒子,显出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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