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那完璧的女子,商贾的面色立马缓和了下来。
“玉墨,大爷叫你过来!”
“好的。”
一小女子走近过来,面儿还残存着几分稚色,可那身子骨该发育的,早早便就发育完全了。
“就把这破损玩意儿赏给你玩儿,大爷我早便玩腻了。”
那商贾松了抓着婉清头发的手,一把揽过那微垂着头,红着脸的小女子,朝着二楼那红房中走去。
“没,没什么事吧?”
那洋人曲着膝盖骨,问着那倒在地儿的婉清。
他递过一张绢帕,放在婉清的手中,尔后指了指她额头上,那还未凝的血痂。
“多谢公子。”
她们这行业,若遇到好脾气的客人,那是她们的福份,若是遇到如此前那商贾模样的人,她们也不敢挣扎,只得事后自认倒霉。
你以为那老妈子会给她们些补偿,可能吗?无那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她们,可是那老妈子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那货物,怎可用那使人的态度来对待。
“您可以为我唱一曲吗?”
那洋人伸出手,将婉清从地上扶了起来,他那张面上扬着笑,在这个地方瞧去,是如此的不真切儿。
“您要听什么?”
婉清拘着身子问道。
“都可以的,看您...”
他显然不大会说这华夏语言,吞吞吐吐半天才说了清楚几个字来。
“那您随我走。”
婉清自然地绕进那洋人的臂中,揽着他的手入了房去。
那三个端着枪杆子儿的,便就站立在那门外,不依一人靠近那门来,饶是那尖嘴老妇也去不到那门外瞧瞧。
......
“小女子祖籍苏州,便就为公子评弹一曲儿《莺莺操琴》来。”
那都积了灰的琵琶今儿终是排上了用场,婉清擦了擦弦,正了正音儿,对着那端坐在凳上的洋人唱到出了声儿。
“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她唤红娘。
说红娘啊,闷坐兰房总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
见那九曲桥梁红栏曲,在那湖心亭旁侧绿纱窗。
那小姐是,她身靠栏杆观水面,见那池中戏水有两鸳鸯。
红娘是,推动绿纱窗,香几摆中央,
炉内焚了香,瑶琴脱了囊,莺莺坐下按宫商。
她先抚一支《湘妃怨》,后弹一曲《凤求凰》,
《思归引》弹出倍凄凉。
数诸琴曲方已毕,见红日渐渐下山岗。
小红娘,她历乱忙:瑶琴上了囊,炉内熄了香,
香几摆侧旁,闭上了绿纱窗,跟随小姐要转闺房。
这叫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果然夏景不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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