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近傍晚,南名晚直接把白一心带回了原来的房间。要还在隔壁,南名晚怕白一心还要再跑一次。
到了房间,南名晚刚把她的大包袱给放到了地上,白一心就钻到里头去把小毯子和包袱拿了出来,立马去把自己原来的窝给占起来。
毯子归了原地,枕头也丢了上去。
“想死这种感觉了。”白一心扑了上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加上一夜,白一心都不知道隔了几个秋了。
温暖的房间,柔软的被窝,最适合白一心这种懒人了。
南名晚把兔子放到了地上,过去坐在白一心身边,看样子白一心是真累了。
“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喊你。”南名晚揪了揪白一心的脸,白一心迷迷糊糊的哼了声。
“我给你把鞋子拿了。”
白一心还是半梦半醒的哼哼。
“真是的,本性难移。”南名晚无奈的摇了摇头,附身下去抬起了白一心的脚,轻轻把上头的布鞋拿了下来。
“白一心,你的脚怎么了……”南名晚看了看白一心的脚,上头除了有些被尖锐的东西扎到的痕迹,还有些发红,貌似是鞋子磨脚了。
拿了另一只鞋子,也是差不多的。
苏澈买的鞋子有些小,白一心只能明面上表现出来很合适,她不想再麻烦苏澈了。
南名晚有些心疼,白一心已经快睡着了。南名晚问她一句她就随随便便哼了两下,压根就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白一心你这个人真是的,才正经的离家出走的一夜而已,就把自己给照顾成这个样子。”南名晚心疼的托着白一心的两只脚丫,应该是又光着脚走路了,脚底都磨破了。
那鞋子……
南名晚低头看了眼,随后一脚扫开了去。他记得他没有给白一心买过什么鞋子,她又说过她的钱被抢了,是被苏澈救下来的。那这双鞋子应该也是苏澈给她买的了……
还是她第一次被别人送鞋子……又是第一次,南名晚眯着眼看了看远处被踢翻的靴子……
“你这个人,聪明的时候怎么那么少?”南名晚把目光转到了白一心脸上,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很累了。
今天还走了那么远的路。
“我怎么会遇着你这么能折腾的丫头?”南名晚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白一心的脸,有些发凉。
“睡觉也不好好的睡,病了怎么办?”南名晚轻轻放下了白一心的脚,俯身把她抱了起来,送到里室宽敞的木榻上,轻轻盖了被子。
再回来时南名晚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还有一小瓶药酒。
虽然说白一心给自己惹出不少麻烦,但南名晚似乎非但没有厌烦白一心的感觉,反而越来越依赖她了。
这次知道她不见了,南名晚着实被吓了一跳。若是白一心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南名晚实在不敢想象要怎么把枯燥乏味的日子给过下去。
白一心的突然闯入,虽是随时给他惹来麻烦的,但是却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东西。
这个怪丫头真是奇得很,南名晚敛眸看着熟睡的白一心,不由俯身下去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很轻微的一碰貌似惹到了白一心睡觉,她平时都没怎么敏感,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候却异常灵敏,一点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把她惹恼了。
白一心额头上痒痒的,手迷迷糊糊的上去抓了抓,“啥……蚊子……咬我了……”抓了抓还猛的拍了一巴掌上去。
南名晚眯了眯眼,认真的看着被打扰到睡觉的白一心,那张脸不情愿的皱了皱,拍了一巴掌之后似乎没什么异常了,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你啊,这么嫌弃本王的吗?”南名晚伸手抚了抚白一心的额头,轻轻吹了吹。
“……嗯……”白一心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话,随意的嗯了声。
“鞋子是苏澈给你买的吗?”
白一心动了动,继续睡:“嗯……”
南名晚又问,起身挤了毛巾拿在手里坐到白一心的脚边,托着她的一只脚开始用热毛巾轻轻擦着,在碰到伤口的时候显得异常小心。
转头看了白一心一眼,她没有醒过来,但是回答问题的时候也算配合,南名晚嘴角一弯,放下白一心的脚拈了被子之后重新洗了洗毛巾,继续替她擦着另外一只脚。
“那你也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给你送的鞋子了?”南名晚轻声问。
白一心含糊回答:“……嗯……”
南名晚心头有些酸,这个第一又不是他的……
“那你第一次收到别人给你送的鞋子,心里头很高兴喽?”
“嗯……”白一心回答。
南名晚顿了顿,把擦洗干净的脚放了下去,“那你就高兴到连鞋子都把脚磨破了还装出一副合脚的高兴模样?”
“嗯。”白一心这下应得很清楚,南名晚都怀疑白一心是不是已经醒了,但是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白一心还是紧闭着眼睛。
“那你喜欢我给你的东西吗?就比如兔子,耳坠,糖啊之类的……”
“……”
南名晚等了一会儿,白一心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平稳的呼吸着。
白一心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稳,看样子是昨天没怎么睡着。南名晚也没有再打扰她,给她轻轻的擦了药,吩咐了下人给做些好吃的,就静静的守在白一心身边等着她睡醒。
“白一心。”南名晚低头看了看白一心,用手指轻轻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一下,白一心蹙了蹙眉头,抓了抓脸,嘴角不耐烦的扯了扯。
“哼。”南名晚淡淡一笑,把白一心脸上那只不安分的手拉了下来牵在手里,白一心似乎也发现了手被什么东西给捉住了,手指紧了紧也抓住了南名晚的手。
手上暖暖的覆上了几根手指头,南名晚把眼神转到白一心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嘴角勾了勾:“真是小机灵鬼,趁这种时候占我的便宜。”
说着另一只手宠溺的伸出去轻轻的捏了捏白一心的鼻尖,“原来你这么会的啊。”
白一心静静的睡着,南名晚拉了被子盖在她的手上。
等了许久,白一心都没有见醒,看样子她已经是把昨天欠下来的梦也一并连着做了。
南名晚等了一会儿,把大灰兔子松了绑送回养兔子的那个院子里去。平时白一心这时候还会来数一遍兔子的,但是今天她睡着了一直没醒。南名晚就代替她去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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