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心一乖,其乐融融,天下太平。
墨云渐淡,换了一扑朱砂红。
丫鬟等到打瞌睡就差把头掉到反派的桌子上去了,南名晚合起书放回书匣里站了起来。软毯掉了下来,白一心脑袋和眼睛还没清醒过来,手就把毯子拿到自己膝上叠了起来。
南名晚诧异,一个章就哄成这样,白一心真是个傻缺。
“白一心,你的表现令本王有一丝满意了。”南名晚正了正先前被白一心拉歪的斗篷,破例夸一夸她。
“这我晚上要当被子用呢,我又不是在讨好谁,我铁定不能给自己找罪受。”自己的小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小豆腐块在怀里边拍了拍。白一心跟着站了起来,就……就反派投射在白一心身上的那股要拿她去喂旺财的眼神,这厮小丫鬟知道又得跪回去。
她白一心那张嘴又说了啥?
白一心都怀疑是不是这嘴和膝盖都是别人的,不服自己支配了。
“奴婢多谢主子夸赞,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只为报答殿下您的大恩大德。”
“这才像话。”反派长手拉住斗篷向着身后一甩,斗篷引起一阵云涌花动,恰在绿孔雀开屏之时转身,大步走过白一心的身边。
“咳咳!”白一心护住自个儿的毯子,连连挥手赶开刚起的那一阵——灰尘。这书房多脏反派心里就没点数,白一心无语。
瞅着拖地的花斗篷,心生一计,白一心殷勤的追上去,一弯腰就捡起了地上的那一截直起身来。
身后忽来一片嗖嗖刺骨寒,又是白一心在作妖。
“白一心!”反派转过身去,白一心高高拖着斗篷跟着转。南名晚转多大的圈白一心就跟多大,一直躲在他的背后。
“殿下,奴婢是在为您提斗篷呀。”把斗篷放下去了一些,白一心哈下了腰,赔罪。
“本王提醒你安分一些,否则……”
“是!”南名晚话说一半,肯定又是喂旺财,白一心晓得。
喂喂喂,那旺财咋还撑不死?
白一心又将斗篷放下去了一些,快要挨着地却没挨着,南名晚这才满意大步往前走去。弓着腰的小跟班在后头极速的迈着碎步。
瞅着拉着自个儿转弯弯往前跑的大孔雀,白一心哈喇子都要关不住了。这斗篷也是白一心的啦,正好缺个枕头,这只大孔雀刚好抓过去压一压。是要压雉头还是凤尾,这是个问题。不如就压毛绒绒的那一圈,刚好一解自己对旺旺来福的思念之深情。
转了回廊,一对侍女见了南名晚,连忙跪下去磕头,齐声问候道:“拜见殿下大人。”
南名晚轻颔首,就着停下脚步,白一心正好直接撞了上去,白一心眼冒金星,反派纹丝不动。趁反派不便发火,白一心连忙拉着斗篷往后退回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你!”脖子一阵哽塞,南名晚伸手向喉咙上的那圈白毛松了松,手一扯把白一心带着半片斗篷扯到身边来,对跪着的两个丫鬟吩咐:
“白一心今晚要为本王泡脚,你们按她的吩咐准备好东西,不得有误。”
地上的两个丫头道:“是。”微微抬头,跪着转到白一心那面。腿一软,白一心差一点儿也跪了下去,白一心受不起这样子的大礼啊。
丫鬟:“恭听白姑娘吩咐。”
另一个没跪下去的尴尬丫鬟:“……”手里只晓得抱着保自己睡觉舒服的玩意儿,抓着那只大孔雀尾巴,“我……”
吹牛吹过了,这就不好办了。
白一心两边瞧了瞧,地上跪着的丫鬟和身边的南门晚都在等着。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一年之内吃的泡的不会重样么?一副也说不出来了。”白一心难堪,某男看戏。
“谁说我说不出来了,我这头里药方太多了,捋一捋出来一副都要费两三个时辰。就先准备一盆热水……一个擦脚布……一个盆儿……”看似胸有成竹的皮囊,内心慌的一匹,白一心也想不出什么了。
“够了。”
“就这些?”南名晚质疑的瞧着白一心,这和淋盆热水上切有什么分别,他倒要瞧瞧白一心能整出甚幺蛾子出来。
“就这些,殿下,奴婢是靠手吃饭的,不是靠药材。再说,如果我的手没点儿本事功夫,难不成我还把我家的药园子随时背着吗?”白一心低头看了眼自个儿的手,貌似没本事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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