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橡胶绑住收紧,手背传来凉凉的感觉,下一秒,针孔穿过刺进静脉。
一瞬间,余袅睁开了眼睛。
四周白晃晃得刺眼,眼睛刚睁开就不适地闭上。
林宿抬手遮住余袅的眼睛,指缝间透进丝丝点点的光,“慢慢适应一下。”
余袅眼角溢出一点水,她紧闭下眼后缓缓睁开。
小诊所里开着电视机,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着新闻,消毒水混杂着药味,隐隐还能闻到一丝饭菜香味,两三个护士走动着给打点滴的病人换药。
余袅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她拂开眼前的手,看向林宿,“我烧到多少度了?”
林宿:“38.9度。”语气听不出情绪。
余袅牙齿咬了一下下嘴唇,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林宿手握着余袅插针的手,大拇指缓缓擦着她的手背,眼睛看着电视,没反应地接受她的注视。
两人正坐在两张放一块的靠背铁椅上。
余袅用没插针的手感受了下脸的温度。
烫。
眼眶也跟着发热。
她侧了个身,把右半边脸安置到铁椅背上,一阵沁人凉意。
余袅拨了拨头发,双脚挂到林宿伸长着的腿上,轻轻晃了晃,“你不理我。”她眼神直勾勾看着他。“我都生病了你还不理我。”
像只街头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蜷在角落里“喵喵”叫。
林宿看了她一眼,“哪不理你了?”
余袅:“看吧看吧。”她挑挑眼梢,“你都不对我笑了。”
林宿轻勾了下嘴角,“这样?”
余袅皱着眉,“不、是!”她嘴角瘪下来,眼里带着小小的不满,“你平常不是这样笑的!”脸上一股子较真劲儿。
林宿看着她小炸毛的样子,一时没绷住,笑出了声。
余袅脸又往里埋了埋,接收到更多的凉意,她半眯着眼继续看他。
“你笑起来真好看。”
林宿面部线条过于冷硬,不说话的时候处处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余袅一开始坐他前桌时会有压迫感也是因为这个。
不笑则已,一笑惊人。
她平常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脑子不清醒吧。
林宿抬手揉揉她的头,“你笑起来也好看。”
余袅右脸脱离铁椅背,仰着头伸手揉了揉半边脸,“我今天烧这么长时间,脑子会不会变笨啊?”
她碎碎念叨,“我要是变笨了的话,脑子不灵光学习退步。”
“学习退步就会离你越来越远,然后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不优秀了?”
林宿发现余袅发个烧心里跟被打了个洞似的,全身上下透着丧气。
“不会嫌弃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他说。
余袅一听,满脸凄凉之色:“那也就是说我已经变笨了?”
“……”
林宿:“你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余袅没说话,仰着头。
如果说她变笨了他也不会嫌弃她?
他现在就不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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