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贞洁究竟是被谁夺去?”
让众人错愕的是,提问者并非皇上,却是犯事者的爹——秦遇。
秦遇走到海棠面前,声色威厉,一双倒三角眼提吊而起,眸光狠辣锋利,似要将眼前女子削了一般。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自然是他的好儿子啊。
但让所有人又再吃了一惊,海棠缓缓抬起的手指,却是指向了——季显知。
她带着哭腔低声说道,“季大人看上奴婢美貌,奴婢一再拒绝,但就在五个月前,他强行与奴婢发生关系。还许下诺言,说有朝一日会接奴婢去太傅府当姬妾。
奴婢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委身于季大人,后来季大人要奴婢勾引秦侍郎,嫁祸于秦侍郎,好让季大人的女儿与秦侍郎解除婚约,实则季大人想将女儿嫁与皇上,巩固权势。”
女子声音虽文弱模糊,亦说的断断续续,但大家还是能辨得她到底在说什么。
如此颠倒黑白,本是告人的变成了被告的,原来秦遇留得是这一手。
季显知近乎发狂地大喝,“海棠,在圣上面前,你竟敢胡言疯语?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你将那人指出来,圣上仁慈,兴许能饶你死罪。”
“季大人,你莫动怒,若是吓坏了证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遇满面担忧,眼中狠锐,实则暗藏笑意,他轻轻一抖衣袖,露出他的一双手,又微微一握,似已将一切了如指掌。
海棠还有一个弟弟在宫中当差,他昨日派人就告诫过她,如果明日皇上给她验身,就让她栽赃季显知,他要季显知永无翻身之日。
秦遇双手抱拳,一派老谋深算,面向慕容肆,禀告道,“皇上,季大人野心勃勃,构陷同僚,欺瞒圣上,老臣以为应该好好惩治季大人,以正朝纲。”
“季显知,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容肆淡淡避开秦遇的问题,先问季显知。
季显知毕竟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虽是处境不利,亦是临危不惧,不改面色,“臣清者自清。”
“那孔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季大人?”
皇上又看向殿上孔一铭,因为身为刑部尚书的孔一铭最有发言权。
孔一铭心中痛呼,啊呀,在这种紧要关头,皇上怎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我?
朝中局势变化莫测,季大人又是保皇派的首脑,那是皇上的亲信,谁知道季大人会不会有翻身的一天呢?又谁知道皇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自然也不能落井下石,坚持自己中立的原则,他笑呵呵站起,“回皇上,仅凭宫女海棠一词不足证明季大人私通之罪,同样也不足以证明秦侍郎有罪,臣以为此事还需再深入调查。”
这孔一铭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但显然他这么说也没有让皇上失望,皇上环顾一周,眸光落于二人身上,“侯爷和丞相认为孔大人如此处置可得当?”
紫衣侯也是个中立派,自然是说,“皇上圣明,臣无异议。”
但秦丞相却是丝毫不给皇上面子的,“老臣以为此法欠妥,季大人如此陷害我儿,损害我儿名誉,还请皇上还我儿公道啊。”
慕容肆拧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似有所沉思。
此时,秦小鱼又站了出来,走到中央,慕容肆知她还想说些什么,便一挥袖让她说。
她一字一句道,“奴才曾听闻,季大人自入仕以来与发妻结缘后,便立下过重誓,今生今世只娶一人。即便季大人的发妻已亡故,但十几年来季大人未曾纳过妾室。试问以季大人官居一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海棠虽是有几分姿色,但季大人德高望重又身兼翰林院大学士,对于他的官品人品朝中也是无人能诟病的,这样一个深居简出又不贪美色的季大人,会看中海棠?以前一直看不中,还偏偏今年才看中?这不是疑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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