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天边乌云滚滚攒动,闷雷阵阵,看这天快要下雨了。
秦小鱼望了一眼这熟悉的天空,爹爹在云水小镇当仵作的那些年,她跟旺财在田里头野,每每至夏遇上这种天气,她娘亲就冲到田埂上一把揪住她耳朵让她回家安安分分吃晚饭。
想到爹娘,她就容易掉马尿,看来她也是老了,正叹息着,忽然又从侧面刮来一股阴森森的风,她哆嗦了下,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然,皇上面带微笑,优雅地说,“秦小鱼,你若治不好五弟,朕将你脑袋砍下当球踢。”
秦小鱼听得这话,一双手自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瞬间,秦小鱼觉得在六月飞雪,刷刷得凉。
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怎如此残忍?对这皇帝仅有的好感,都被他一句话给刷没了。
“皇上,奴才的脑袋又大又重,踢起来太费力,可不可以不要奴才的脑袋?”
秦小鱼支支吾吾地叨叨,用一种哀求地眼神看着慕容肆。
“君无戏言。再叨叨,现下就拖出去砍了。”
如此威严的语气,秦小鱼自不敢多嘴,当场没一人再敢叨叨,包括燕王爷。
那块玉是皇上生母沈妃留给皇上的遗物,皇上为了兄弟,忍痛割爱,若这玉入了药,燕王爷腿也不得好,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罪过自然得找人来担,始作俑者非秦小鱼莫属。
很快,雨就下了下来,稀里哗啦,如同秦小鱼内心的泪啊,流个不停。
玉石亭不是特别宽敞,倾盆大雨随着大风刮进来,王公公提议将这些食物撤进内室享用,于是一大群人随着皇上移步进内室,秦小鱼只觉双腿更重了,似灌了铅。
吴侍长回头看了秦小鱼一眼,其实他对秦小鱼区区一个小太监的医术并不看好,但这时也特别希望他能治好王爷的腿,这总算也是两全其美,秦小鱼不用被砍头,王爷也能如正常人般行走。
一走进大堂,就见樱桃拿着干净的毛巾围在燕王爷身边团团转,她白了一眼秦小鱼,指挥她去告诉厨房煮些姜茶过来,就像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一般。
秦小鱼“哦”了一声,正要转身去厨房,不料想后面又传来微冷的声音。
“小鱼儿,你去把文房四宝拿来。”
秦小鱼回过头去,他长身玉立,双手负在身后,身上并未溅到一丝雨水,看起来依旧干爽体面,映着屋内较亮的烛光,更觉其矜贵如兰,风华绝代,他就是当今的圣上。
“是的,陛下。”她说着朝樱桃望了一眼,眼神告诉她,她要去拿文房四宝,没工夫去厨房。
皇上正吃着晚膳要文房四宝做什么,难不成是要题诗作画?
可当秦小鱼将笔墨纸砚放在皇上桌前时,他挥毫如疾,他却是写下一行字——如若秦小鱼无法治好燕王爷的腿,便午门斩首示众。
这君无戏言就算了,还逼他签军令状,何等心机,果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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