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迷蒙的双眼,看到赫赫然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程子千,顿时失神,仓皇伸出手抹掉眼角冰凉的液体。
“你来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换上微笑,站起身。
“嗯。”程子千依旧跟上次吃饭时一样,冷冷淡淡。
“那先点菜吧!”温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菜单推到程子千面前。
“请问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没有最冷淡,只有更冷淡,温馨被噎得更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想问问……”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看样子就知道,他过得很好;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冷淡,他好像也没必要对自己热情啊,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想问问你找到办公的地方没有?”伶牙俐齿的温馨,终于支支吾吾问出这句话。
“找到了。”程子千依旧是面无表情,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在哪里呢?租金多少钱一平”温馨纯属没话找话。
……
就这样持续到第十个问题,温馨实在不想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生气么?”温馨问。
程子千看向温馨,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太不可思议,但迅即,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不相干的两个人,好像没所谓生不生气。”
无论开心或是生气,都好过这样不咸不淡的!在这开场不到五分钟的对白中,温馨的心一点点凉透。
“当初,我也是不得已。”温馨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已知道这句话毫无意义。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程子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程子千眼里完全没有她,温馨彻底泄气了。所以,是她一个人在强求吗?她真的还要继续这样强求吗?
温馨默默地吃完饭,没有再打扰程子千。程子千也一声不吭,并没有缓和气氛的想法。
在这样难以下咽的静默里,他们吃完了这顿饭。临了,温馨拼劲全力,伸出手与程子千握别。
离开房间,温馨快步赶往停车场,驱车离开。就在汽车发动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是悔恨,是羞愤,是很多难以名状的情愫……原来,自己多年修炼的坚强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原来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原来一切真的已经过去。
晚上,温馨没精打采地下去王美兰那儿吃饭,不想乔琦也来了,正在帮王美兰端菜摆碗筷。温馨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没理乔琦。
“馨馨欧巴,来,吃点青豆,快高长大!”乔琦满脸堆笑,用勺子舀了一勺青豆给温馨。
温馨看都没看他一眼。
“馨馨欧巴,再吃点胡萝卜。”乔琦又舀了一勺葫芦卜给温馨。
“你有完没完!”温馨忍无可忍。
“对不起,馨馨欧巴!”乔琦俯首道歉。
“多吃胡萝卜对眼睛好,你每天那么长时间对着电脑手机,一会儿干眼症又加重了……”王美兰并不知道中午的事,以为温馨又是因为不想吃胡萝卜闹脾气。
温馨当然也不希望妈妈知道中午的事,瞪了乔琦一眼,又顺势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乔琦。不想乔琦早有堤防,迅速错开双腿躲过了一劫。
温馨气得啪一声撂下筷子,转身就要离桌。乔琦赶紧上前一把拽住温馨。
不想,就在他刚要拽到温馨的一刻,反被温馨拽住。温馨直把他拖到桌边,又是踢又是踹。
“你们几岁了,还小啊!能不能好好吃饭!”王美兰看见两个这么大年纪的熊孩子,还在吃饭时打闹,还差点把汤撞撒,扬起筷子就要打温馨。
温馨赶紧拖着乔琦去挡,乔琦又被王美兰打了好几筷子,差点冤出血泪,带着哭腔道:“兰姨,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馨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揽住王美兰:“都给你说了,这是我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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