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小洋葱牡蛎,是我们大厨专程请人空运过来的雷岛牡蛎,肉细、汁多。搭配这支苏玳超一级庄滴金,牡蛎的味道会更加鲜美。”经理为新上的菜注解。
“这牡蛎好,我有个朋友就好这个,刚好他过几天来考察,正愁找不到地方招待他,到时候我们来打扰乔总。”新加入的田总处事颇为圆润。
“欢迎之至,到时候提前给个电话,我让厨房给你们留几只好的。”
“感谢感谢!这说起来,他也在纽约留过学,搞不好还是校友。”田总顺嘴说。
“噢~?他叫什么名字?”
“程子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这名字乔琦还真听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交集。当他抬头看见怔怔发愣的温馨时,顿时明白了。
“好像真有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时你们过来了,一定告诉我一声,我必须过来认识一下。”乔琦说这话的时候颇具深意的笑着看了一眼温馨。温馨还在看着酒杯出神,没听见也没看见。
“好,一定!”田总和乔琦举杯。
从那一刻开始,温馨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泽恩问她股票增发的事,他似是没听到,被谭芸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乔琦看着温馨痴愣的表情,心头不知为何,竟有些烦躁。
众人吃完饭,继续到偏室喝茶醒酒。只有温馨向来不胜酒,此刻又是满面桃花,乔琦叫人扶她去客房休息。
明知温馨有话问田总,可乔琦故意装作没有察觉,硬是叫人把她搀了出去。他看不得温馨不淡定的样子,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被十几年前的恋情搞得心神不宁,至于吗?真没用!
温馨躺在床上,往事的碎片不断从黑匣子里震落,每出来一片美好的,就会伴着两片、三片、四片蚀骨的痛,于是啪一声,温馨转身将黑匣子合上,陷入沉沉的睡梦。
梦中,子千打来越洋电话,问她托福什么时候考,问她出国的手续办到哪一步了,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回答,就见爸爸开着大货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她扔下电话,拼命的呼叫,叫他刹车,可是爸爸根本听不见,所过之处一片血海。温馨想跑过去,拦下那辆车,可是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怎么都迈不开脚步,急得一身的汗。
“温馨,醒醒,你怎么了?”就在这时,朦胧中,温馨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
“温馨,醒醒!”在一阵剧烈的摇撼下,温馨终于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谭芸紧张的看着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做噩梦喊出声,我叫你没叫醒,只能把你摇醒,很难受么?”
“噢,还好。”温馨恍惚看见谭芸,眼神仍似蒙着一层灰纱。
“那你起来喝口水。”谭芸递给温馨一瓶矿泉水,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谭芸问。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坐会儿再走。”温馨还有话想要问乔琦。
“好,有事给我电话。”谭芸有些不放心温馨,离开后又给乔琦发了条微信。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半,众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都陆陆续续散了。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乔琦才看见谭芸的微信,匆匆赶过去看温馨。
“又做噩梦了?”乔琦坐在床沿边,伸手拨开温馨额前被汗水腻住的碎发。
“还好只是梦,我每次醒来都庆幸,还好,只是梦。”温馨苦笑。
乔琦家里的事,是在认识温馨4年后,才零零碎碎告诉她的。而温馨,则是在乔琦讲了陈凤仪扇他的那一巴掌后,才有一点没一点的讲起认识程子千之后所发生的事。最痛的伤,总会留下最狰狞的疤,自己都不愿揭开看,何况示人。
“田总说的是程子千吗?”向乔琦问这句话时,温馨自己也有些犹疑。
“或许是。”乔琦本来想回答“应该是。”
但这一句“或许是。”都足以让温馨动容。
“他过来了要不要我通知你?”乔琦试探的问。
温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还是不要告诉我吧……”语气里的迟疑,乔琦听得分明。
“好!”乔琦爽快的答应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温馨。
“你在试探我?”温馨终于发现了,有些羞恼,使劲蹬了一脚坐在床沿的乔琦。
乔琦撇嘴笑笑。其实他也有些恼,他不喜欢这样对他藏着掖着的温馨。
“放心,他来了我会通知你的。”乔琦轻抚着温馨被冷汗浸得有些湿糯头发,乔琦心头掠过一阵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心酸,这下他才确定他一定会通知温馨。
“今年七月的旅行还去吗?”乔琦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茬。
“去啊,为什么不去?!”温馨不知道乔琦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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