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必鹃儿姐姐也是想见姨娘的。”齐青禾这时却是从帘子中探出脑袋,道:“毕竟鹃儿姐姐未出嫁前,跟姨娘关系最好。”
听见齐青禾的话,齐正慵却是有些沉默——其实若不是先前发生陈三旺等一系列的事情的话,滕氏恐怕是参加这次家宴的不二人选,甚至都可能动摇苏氏的地位。
但现在……
齐青禾见齐正慵眼底的迟疑,不由笑道:“父亲,姨娘归根到底不是外人。”
声音微顿,齐青禾继而道:“若是扶起你害怕外人会说三到四,那么便让姨娘与禾儿同乘吧……”
“这样也好。”齐正慵闻声终于松口,笑着道:“毕竟你与你姨娘也亲近。”
毕竟北明人尽皆知,苏氏一心扑在幼子身上,国公府的嫡小姐实则由府中姨娘养大。
宴上齐青禾与滕氏一起出现,倒是也能让人理解……
一行人终于上轿,齐青禾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滕氏,缓缓收了眼底的笑意道:“姨娘没什么想跟青禾说的吗?”
先前平阳侯对待滕氏那明显与众不同的态度,只要不是个瞎子必然都能瞧得出端倪。
“三小姐,想问什么?”滕氏闻声不由拘谨的正了正自己的坐姿,故作轻松的道:“多谢三小姐方才帮妾说话了……”
见滕氏不说,齐青禾倒是也不强求,淡淡一笑道:“姨娘莫不是以为我与父亲都是瞎子?”
“妾听不懂三小姐再说什么……”咬了咬牙,滕氏还是决定死扛到底。
“姨娘,父亲刚才虽是未说,但姨娘莫不是真的以为大伯几次三番的问您,父亲心中当真一点儿怀疑都没有?”齐青禾抿了口茶,冲着滕氏笑了:“不过青禾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大伯会如此关系姨娘。不知姨娘能跟青禾解释一下吗?”
眸中闪过几丝顾虑的神色,滕氏忽然叹了口气道:“三小姐,其实侯爷以前喜欢过妾……”
顿了顿,滕氏继而道:“甚至,还向妾的父亲提过亲。”
微微挑眉,齐青禾看着滕氏不似作假的模样,心中却是略微有些诧异。
像是看出了齐青禾心中所想一般,滕氏突然苦笑了一下:“三小姐您是不是觉得,是因为妾贪图国公府的滔天权势,所以才会选择您父亲?”
抬手给自己续了半杯清茶,齐青禾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是明显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三小姐,您自幼有公爷护着,有哪里能动我们这些寻常庶女的难处……”滕氏说着,却是轻轻垂下了头,继续道:“宁为寒门妻,不做高户妾。若是妾能选择的话,何尝愿意做妾呢?!”
齐青禾看着滕氏一副伤怀的模样,忽然觉得滕氏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平阳侯齐佑则乃是齐老夫人亲子,当时齐老夫人逼着齐正慵为自己儿子求得爵位,但能成功想必也是有着徐家的帮忙。
而滕氏不过只是滕家支系的一个区区庶女,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齐老夫人肯定都不会同意让平阳侯娶滕氏为妻……
而若是要平阳侯死心的话,最好的无非就是将滕氏给嫁出去。
这么想的话,嫁给位置权力比平阳侯高出一截不止的齐正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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