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呀。”门终于被推开,门外的微光照亮原本不大的偏室,魑魅根本没办法思考为什么东泽罂不在,这么大动静,足以把任何人惊动了。
门外微光照在那女人背上,她面向魑魅,魑魅却看不清她的脸,“幻灵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此时,相比自己,魑魅更担心在她上次离开之前被阁楼吞噬的幻灵。
那女人并不着急,也不急着进来,只是站在门口,似乎门内世界才是猛兽,她一进来就会被洪水猛兽一口吃掉。不过她的安静也让魑魅无来由的紧张悄然淡去。
女人并不像阴诡地狱里的任何一个人类,她穿着一条纱裙,纱裙很长,拖在地上不知打了多少个卷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你该问问你自己,你把他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还不记得吗?”
说罢,女人身后突然有了响动,两个穿白衣的人在她身后出现,其中一人说,“她又对着空气说话了?”另一人耸耸肩,显得见怪不怪的样子,“我看她已经疯了,被那么玩弄过,能不疯吗?”
前面的那个白衣人笑得猥琐还有些淫荡,令人作呕,“反正上神他们也不知道,她总得死,现在都这般疯癫不正常,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就……”
另一人听不出什么异常,但他应该不想淌这趟浑水,不过也不想因此得罪同僚,于是说道,“兄弟我是没这个艳福了,不过你得快点,别因为这臭娘们耽误时间,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罪人,万人唾骂,但被人看见可总归是不好。”
如果不是亲耳听闻,魑魅是不会把刚才疯狂锤门的女人和眼前门外这人化作等号的。隔着微光,魑魅看见了门外女人手上腿上也同样被锁链捆绑,她一动不动,像是和魑魅一样,被什么束缚住,不得动弹。
恶念上头的两人把女人从门外往远处拖,魑魅可以看见那是一张简陋至极的木床。
魑魅无端对那女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她从未理解的感觉,用人类的话,或许是痛不欲生来形容。她为什么会对一个自称是她的女人生出怜悯,这人一开始明明能感到她释放出对自己的恶意,这个女人是恨魑魅的,她到底为什么会恨她呢。
魑魅用心念对被白衣人拖到木床上的女人说,“快离开,你还在愣什么。”
女人就像被定住一般,并不回她,似乎她从来都没看见过魑魅一样。
魑魅不忍心看那女人身下的纱裙被白衣人撕裂,她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魑魅闭眼的那一刹那,那女人突然又说了一句话,“记住,你要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日后,定要替你自己报仇,你可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
魑魅正欲睁眼,却发现她依旧还是在偏室,门却还是像她刚进来那样,完完好好的关着,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你怎么才来。”一双男人的手搭在魑魅身上,魑魅一个惯性把那人手回折。
“啊,痛。”
“是你!”魑魅看见这人竟是幻灵。
魑魅掐了下自己,又重新拍了拍幻灵,“刚才离开后你怎么逃出来的?你居然能幻化出实体来了。”
幻灵把魑魅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拉在他掌心,眼里亮晶晶,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一样。
“是你啊,我在幻境里躲避“繁花”迷了路,是你叫了我的名字,告诉我出口的方向,我才发现幻境边有一个缺口,从那里逃了出来。”
“是我?可我并不知道出口呀。”魑魅不解,刚才她还被另一梦境所困,根本来不及管那么多,更不知道幻灵在幻境里怎样。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最了解你,那就是你的声音,我不会认错。”幻灵笃定的说。
“先不说这个,我来还有一个重要消息告诉你。”幻灵伸出他葱白的手指,无名指处还绑了一个淡蓝色的丝带,他打开的手心冒出一个阵法。
“我刚才来的时候,感受到宾虚的气息,他应该在这附近。”
“你是说宾虚。”这个名字就是梦境里给梦姬解忧的那个绝色仙人,纵使魑魅看不清他的样貌,梦境重复那么多次的场面也足以让她刻骨铭心,这个名字她第一次听就暗暗记在心里了。
“就是他害死了梦姬,他背叛了你的前世,帮助玄德封印了你前世拥有的大半法力,害你无力回天,落得个这样的境地。”
“宾虚就在这里?”
“而且看来他法力还强了不少。”幻灵看着偏室的某侧石壁,他轻闭双眼,单只合拢食指和中指,从目前划过,画出一个符阵,空气里漂浮着一个银白的阵法图案。
幻灵让魑魅过来,指向某处,“他就在这里,”他有些难以压抑激动情绪,“看来他正在闭关,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杀了他,就能夺回他从你那里得到的法力。”
一旁的魑魅没有一点表情,似乎她早就猜到,东泽罂就是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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