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事东泽罂并没有因为多日的离开而拋之脑后,他好像只对她这么刻薄。
魑魅内心想到,是自己还没有给这位主神大人还够本,反倒是透支的越来越多。魑魅觉得这代价无比沉重,债还起来杳无期限。正如他说的阴诡地狱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这次罢了,可别有下次。否则你就去忘忧阁与那些杂役一起做事。”东泽罂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警告让她牢记后果。
忘忧阁是最下等的奴仆待的地方,他们最没有价值,没有任何能力,靠着做些清洁打扫的脏乱活计在城里面生存。如果到了那里,就相当于是不幸沦落到地狱里的最底层,还不如早早一死了之。
周围奴仆都是在城内做事,本对主神大人向来的严厉有所耳闻,却也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不高兴,连跟随主人多年的魑魅都被如此训斥,看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说不定这魑魅姑娘马上就要倒台。
在最阴暗的地方待久了,没这点眼力价是很难在阴诡地狱里存活下去的。
众人都是吸着口凉气的,当然,这是要除去那位还沉浸在暖阳里的女孩。
高台之上已经有四个傀儡奴,他们抬着个灰黑脏乱的麻袋布,如果离得近些,还能看见里面有人在挣扎着。
袋子被其中一人拉开,立刻便有个浑身脏兮兮,头发上都沾染着灰尘的男人从中冒出头来。
一旁的傀儡奴躲避不急,被那男人抱住大腿,还能听见他不断在说什么,
“大爷,大爷,我想吃东西,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显然这人已经有点痴傻,说完还欲把地上的灰土塞进嘴里去,饥不择食,看起来很多天没吃过什么了。
傀儡奴头子想必在尘世时就不是个吃素的主,毕竟是主神大人选中的身边人,只见他一脚踢在那已然痴傻的年轻男子脸上,“滚,真脏,别他娘的碰老子。”
“这人有点眼熟啊。”后排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
“唉,这不是总跟在阿茶那个老门房后面的小子嘛,我记得他,前段时间他还老偷懒被我抓个正着,还是那老头说了好话我才放过他。”那人还摸了下袖中的卷轴,他没敢说为了让他放过那小子,阿茶老头还偷偷送了他好处。
当然这些现在他是不敢说的,如若让主神知道那还了得。
“他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也是很多与他不熟悉的傀儡们的内心疑惑。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阿茶老头都被主神大人惩罚,他能逃了。我看现在谁还能罩着他。”那人讥笑这变得疯癫痴傻的年轻男人。
前排的魑魅心中越发凝重,手不觉握成了拳头,而且越攥越紧。
说完那小头领模样的人一脸谄媚之色的迎着已经站在高台上的东泽罂旁,“主神大人,都按照你的要求收拾好了。”
东泽罂挥手示意众人,人群里现在是悄然无声,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打开。”白布被掀开,赫然显出里面的人影来。
只见阿茶四肢蜷缩在一起,似乎死前经历非人的折磨。靠前头的一个女人也不觉叫出了声,声音不大,却让很多人也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大跳。“他死了。”众人俱是大惊失色,没人想到这惩罚如此之重。
东泽罂脸上没有一丝异动,镇定自若,对于这样的死亡他显得毫不在意。
谄媚的傀儡奴小头子在台上给众人说明,“这老头不遵循城里的规矩,私自帮助他人逃跑,违背了主神大人的规矩,理应受罚。主神大人本念其年老又多年守门之旧情。本让其说出逃跑人的去向,可他不但不听劝告,还偏要执意妄为,理应受罚。”
台下先是一片安静,没有人不知道阴诡地狱里的规矩,如果不能完成自己典当时签的契约,是不能轮回转世的,更遑论逃离,这是大忌。
“你们说他该不该受死。”清了下嗓子,台上傀儡奴又发话,希望得到台下的认同。如果说想要离开,这里又没有一个不是想离开这里的,他们中的有人能理解阿茶,但仅凭理解终究是徒劳无功的。
就在鸦雀无声之际,台下有个响亮的声音第一个响起,魑魅回头看见了举起右手支持的牧云曦。她脸上神色镇定自若,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方向,魑魅回头望见了与她对视在一起的东泽罂,牧云曦眼睛里的柔情似水,暗自涌动的流波,源头便是在他身上。
魑魅不觉暗自苦笑,原来如此,能让那女孩心乱神迷的也只此一人了。
真是棋高一着,这是个死局,还是死在她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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