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急忙起身,可一是她的病还没好,身体虚弱,二是跪的时间久了,脚下虚浮,起身时一个趔趄,幸而阿金阿银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就把人架进了房里。
青荷一路快步跟着,走到院中时有些喘,见余隐她们关了房门,说了句:“也不知道走那么快做什么。”
声音并未放低,翠竹和萍儿都听见了。
翠竹笑问:“一大早哪儿来这么大火气?”
青荷撇了撇嘴,说:“我哪有什么火气,对了,绿芜姐姐呢?”
“刚刚世子夫人派人过来说让人去拿世子南巡带回来的礼物,绿芜姐姐带着碧云去了。”
“世子刚刚才见了余小姐一面,怎么会提前给她准备礼物?”
“那我们怎么知道,可能是打听到的吧,毕竟现在京城也都知道我们侯府里有个表小姐了。”
青荷气闷,跺跺脚转身便要去浇花。
萍儿心疼花草,怕她手下没轻没重的,便急忙上前说:“我来吧。”
“还真是下人的命,活儿都抢着干。”青荷扔下这一句,直接回房了。
翠竹纳闷地说:“她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萍儿咬了咬唇,看了眼余隐紧闭的房门,小声说:“她想见世子。”
“她刚刚应该见到了啊。”
“大概是不知足吧。”
翠竹眼珠一转,凑上前说:“你的意思是……”
萍儿听她说完脸一红,急忙推脱:“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瞎说。”
“只我们两个说话害怕什么,别人又听不见,不过青荷她才十四,只比我们两个大了一岁,世子年纪都有两个她那么大了,她还真敢想。”翠竹说。
“别瞎说了,赶紧干活吧。”萍儿不敢议论太过,推着翠竹扫地去。
余隐进了房间,见阿金阿银把房门关好,便看向柳儿。
柳儿又跪下了。
“你身子还没好,起来吧,有什么事直说。”
“柳儿说完,小姐再决定让不让柳儿起来吧。”柳儿的声音中有一丝哽咽。
余隐听她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听柳儿把话说完。
柳儿说着说着,彻底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老夫人交代的事全都说了个干净。
“就是这样,昨天下午是婢子最后一次去找老夫人。”
“说完了?”余隐问。
柳儿点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泪水滴在了地上。
“起来吧。”余隐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情绪上的起伏。
“小姐不生气?”柳儿小心翼翼地问。
余隐说:“有一点,但是我没有拿人出气的习惯。”
听了这话,柳儿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要是余隐一点不生气,她反而会不安,但是她的腿跪得实在是起不来了。
阿金把柳儿扶了起来,柳儿感激地看了阿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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